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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耳(第2页)

反正现在没有正事,林耳迩打算践行,他将手中啃了一半的苹果搁置在桌子上,又摆了摆四周的的靠枕,在沙发给自己搭造了个舒适的睡眠环境。

准备的差不多之后,林耳迩就躺在了沙发上,平静地闭上了眼。

睡眼朦胧之际,吊灯散发的光晕在视野中暗淡了下来,林耳迩无法确定是灯黑了,还是他的眼睫在助眠——

他睡得真的很好,幻觉不再争先恐后地占据他的感官,梦都没有打扰他,让他能单纯地享受平静的休息。偶有像小石子一样投入水面之中的声响,是来声合门之前的那声“晚安”,但相比于之前令人忧愁的幻觉,这不算什么烦心事。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林耳迩脆弱的神经被西洋钟指针的笃笃声刺激了一瞬,但林耳迩并没有醒,与此同时那走钟声越来越大,像是一只无情的大手正在推搡着神智拉扯着灵魂。

林耳迩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平静的睡眠了,他极度渴望,于是深深陷入其中挣扎着不愿睁眼。

脸颊蹭了蹭靠枕上硬挺凸出的刺绣,迷迷糊糊间,林耳迩艰难地、不舍地将眼睛扯出了一个细缝。

他有些低度近视,只见一个模糊的黑影正蹲在他的身前,那影子默默的,与周围昏暗的环境几乎要融为一体。

林耳迩被睡眠交织着,马上就又要坠入其中,这时候,那个身影向前倾了倾,几乎要贴到自己脸。

没有五官的黑影压了过来。

“你会…永远…看着我吗?……永远、我要你永远…”

“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

那密集的窃窃声听起来并不熟悉,介于青少年与成人的过度期,有些不成熟的喑哑,裹在渗人的冷气中扑洒在林耳迩的额头。

那不是在尽头房间里的来声。

那不是来声。

起码不是他认识的来声。

林耳迩大致认为。

他困得不行——

“不。”林耳迩在意识昏沉之际,开口回应了那个“永远”。他有些不满地蹙了一下眉心,说的话毫不设防,甚至在睡眠环境下带着沙哑又暧昧的呢喃,他的回答:“不……”

那个消瘦的黑影没再说话了,林耳迩也如愿以偿地再次安眠。

……

地下室里没有自然采光,发霉的水渍味闷在冰凉的墙壁上。被放置在地面上的白灯在黑暗中扯开了一洞亮光。

通过光晕,能看见地面上随意铺放的画稿。手指钻出铁笼的栅栏,朝昭将手探到光线之下,慢慢地用指腹锴去画稿的灰尘。

朝昭的动作很慢,迟钝、平静,单纯的消耗时间。手指下的人物肖像逐渐明晰,那是一张油彩涂抹过低眉顺目的女人模样。

画中的女人眉目倦怠,慈爱的母性光辉将其笼罩出了神圣感。朝昭垂着眼,手指在那张白皙的脸颊上开始运作。

最开始,他蜷着手指小幅度的触碰着,像是一种好奇的、小心翼翼的试探,而后又用柔嫩的指腹去摁压摩挲——他大概真的很无聊,一举一动都显得僵硬却做得无比认真。

他平淡地看着画像中的慈母模样,那副女人温柔的样貌给他了极大了舒心感,好像被疼爱、被温暖的臂膀包裹。

迟缓的大脑不紧不慢地运作起来试图搜刮脑海中自己对于这一角色的定位,结果是查询无果。

他的生命中从没有见过这种角色。

他的世界被局限在一个“大箱子”里,“箱子”内有一个自称为“父亲”的上等生物;还一个被割去声带的女人,她总是对自己冷着脸,有时候又跪在自己脚边替他穿衣布菜,而“父亲”则称那个女人为“管家”;自己存在的意义是听命于上位者。其外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太过陌生,一些语句的定义对于他来说都难以理解。

朝昭看着手指下的女人,面孔陌生,房间里很多人物肖像的面孔都是陌生的,一开始被上百双眼睛盯着会生出怯意。但后来他就麻木了,甚至开始感激这些陌生的、扭曲的、端正的面孔,因为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画,朝昭才得以窥见外界世界的一角,知道作为“人类”是有多种样貌的。

人——是一个词语、一个概念,但也是个奇妙的群体代词,不仅仅是“大箱子”里待着的这三只。

在“箱子”里的生活特别无聊,不被允许阅读、不被允许外出、不被允许主动开门、不被允许“看窗户之外”…因为外面的世界是腐坏的、是恶劣的,“会有成千上万的眼神在盯着你”…只有“箱子”里,只有“箱子”里被“父亲”定义为绝对安全。他只要做到愚笨,一生好像就可以过得很顺遂。

思绪渐渐回笼,朝昭眨了眨眼睛,手下用了些力气,在肖像画的脸部刻上了一道深深的指甲痕。

他该如何描绘心理的异样?像是喉腔中呼之欲出什么称谓,却因为脑海中的“词语相对位置空缺”而不知如何描述,于是深沉的、令人窒息的虚无又反噬上来。

无知,迷茫,很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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