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川一改平日风流纨绔的笑容,微垂着眉眼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庞缨,你说右手无法用力,会不会很痛苦?”
庞缨点点头,“会,至少对于习武之人而言,若是右手受伤会很麻烦。”
“这样啊……”陆霁川闻言点点头,神情晦暗不明,“走吧,再不回去,母亲该发现了。”
林清泽跟着若盈小心翼翼地回到林府,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一口气还没呼出来,就听身后一声淡淡的“清泽”,吓得林清泽差点摔倒在地上。
屏风后面,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走出来,明媚如春风的笑容在此刻也沾上了几分危险,“我在屋内等了两个时辰,清泽,你去做什么了?”
林暮洲?
林清泽咽了口唾沫,连忙滑跪,说话都控制不住地有些结巴,“姐,姐姐,我我我,我就是出去散散步。”
林暮洲坐在椅子上,一副静静地看着林清泽胡扯的表情。
林清泽见状,连忙露出一个无比真诚的表情,顺便撒娇卖萌丝滑小连招,试图萌混过关。
林暮洲叹了口气,示意她过来坐下,“你偷溜出府去做什么姐姐可以不管,但是你前些日子才遭遇刺杀,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吗?”
“姐姐,我错了,你放心,没有下次了……”
骗你的,下次还敢。
林暮洲戳了戳她的脑袋,“下次要出门和我说一声,我帮你望风,怎么一点警惕心都没有,不知道让下人守着些,父亲母亲还有叶夫人来了怎么办?”
林清泽噎了一下,倒不是她不想让人守着,只是偷溜出去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随即有些怀疑地看了眼林暮洲。
这么熟练,她该不会也是惯犯吧?
林暮洲有些宠溺地笑了笑,揉了一把林清泽的脑袋,“好了,你以为姐姐是你?”
“对了姐姐,我听说你和五殿下关系不错?”林清泽突然想起陆霁川的话,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是不是真的呀?”
林暮洲闻言僵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站起身,“别瞎说,清泽。”
“我和五殿下只是……随意闲聊了几句,五殿下学识不凡,我偶尔向他请教几句诗词,他的回答也很有见地。”
林清泽内心呵呵两声。别装了姐,我可是手握剧本的女人,你们俩可是男女主,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我懂我懂,”林清泽挤了挤眼睛,露出一个有些暧昧的表情,攀上林暮洲的肩膀,“姐姐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谁问我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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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陆霁川坐在床边抚摸着一支步摇,烛火在他琥珀色的眼瞳中不断闪烁着,窗外不知哪里吹进来一阵冷风,熄灭了屋内的几支蜡烛。
“公子?”
陆霁川抬眼看向自己身边的小厮。
小厮名唤扶闻,算是从小跟在陆霁川身边伺候,如果说庞缨是专门负责陆霁川的安全问题,那扶闻则是负责陆霁川的一切琐事。
陆霁川轻轻用指尖弹了一下手中的步摇,道:“扶闻,把上次从凤羽楼带的簪子拿过来。”
扶闻不明所以,但是主子吩咐了他也不多置喙,连忙在抽屉中开始翻找陆霁川随手扔进去的簪子,找到后弯着腰小跑过来递给他。
“公子突然要簪子做什么?”
陆霁川笑了笑,将簪子随手扔在床上,右手握着步摇晃了晃,“有一物心爱之,辗转反侧不可得,扶闻,你说该如何是好?”
扶闻不解,“公子想要什么?”
扶闻不明白,这世上除了皇家想要的东西,究竟有什么是大司马府弄不来的?
陆霁川微微眯眼,笑得像只狐狸,“以权谋之?无趣,本公子想要的,是她有朝一日自愿将心奉给我。”
话落,陆霁川突然用步摇狠狠扎向自己的左手手掌,步摇尖端锋利非常,直接贯穿了他的左手。
献血顺着掌心流向手腕,在昏暗的烛光中绘成一幅妖异的图案,陆霁川面上神色痛苦,可眼神中又流出几分嗜血的兴奋,甚至用右手小心翼翼地拂过步摇上微微颤抖的紫金蝴蝶。
这是,属于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