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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第2页）

F市医院

萧霆和陈嘉仁赶到F市医院时，急救楼层入口已由院方增派的保安和先期到达的辖区民警共同把守，勉强将闻风而至的娱乐记者和焦急的粉丝隔绝在外。

表明身份后，一名民警向肖霆简要汇报：“初步勘查，铁架有人为破坏痕迹，已符合刑事案件立案标准。”肖霆点头，快步走进医院内部。

萧霆点了点头，快步走进医院。看到张菲菲像一只焦躁的困兽，在急救室门口来回踱步。以往的那份干练精明此刻已荡然无存，她的头发有些散乱，妆容也掩盖不住脸上的苍白和慌乱。

看到萧霆二人，她立刻冲上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语速极快：“肖队长！必须彻查！这绝对是谋杀未遂！目标就是秦砚！我们江辰为了救秦砚……他要是……”她声音哽咽，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愤怒。

“张女士，冷静一点。我们正在调查。”萧霆语气平稳，目光扫过靠在墙边、脸色也不大好看的秦砚，“秦先生，你的脚？”

“我没事，多亏江辰反应快。只是有点扭到，不碍事。”秦砚微微颔首，语气镇定，但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

萧霆没有急于进入核心，而是先按照标准流程，分别给秦砚和张菲菲做了关于“意外”发生时的详细笔录，固定了时间线和个人视角的经过。

陈嘉仁则更侧重于技术细节，低声询问秦砚、张菲菲，案发时秦砚和江辰两人的精确站位、铁架倾倒的方向、齿轮坠落的轨迹等，秦砚和张菲菲也一一回答，描述清晰。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江辰先生主要是额部皮外伤，缝了六针。左臂桡骨轻微骨裂，已经做了固定。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众人松了口气。很快，江辰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转移至VIP病房。他额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左臂打着石膏，闭着眼睛，似乎因为麻药或疲惫处于半睡半醒状态。

待江辰在病房安顿好，情况稍稳，萧霆和陈嘉仁征得医生同意后，进入了病房。张菲菲握着江辰的手守在床边。

萧霆没有过多寒暄，开始了询问，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江先生，感觉怎么样？能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江辰虚弱地睁开眼，断断续续地重复了“看到架子倒下”、“推开砚哥”、“然后就不记得了”之类的说辞，与秦砚和张菲菲的笔录基本吻合。

“最近，你和你的团队，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感受到任何潜在的威胁？”

张菲菲立刻插话：“刚才我都说过了，江辰是为了救秦砚，我们能得罪谁？辰辰一向与人为善！应该就是那个许言，因为换角一事报复秦砚。”

萧霆看向秦砚：“秦先生能说说这个换角的事情么？”

“是这样的，我向王导推荐了江辰，由江辰替换了许言原本的角色。至于是否是

许言报复，需要萧队你们去查了。”

萧霆又问江辰几个关于现场细节、是否有察觉异常等常规问题，江辰的回答要么是“没注意”，要么是“当时太突然”，将自己完全置于一个被动反应的位置上。

与此同时，陈嘉仁则更仔细地观察了江辰露出的伤处，询问了医生具体的受伤机制，与他根据秦砚描述重建的现场情况进行比对。他的目光冷静而专业，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不协调。他朝着萧霆点了点头。

萧霆接收到信号，虽然时间不是很好，但是他想尝试一下，目光又回到了张菲菲脸上：“关于林贵文案，我们还需要和你们了解一下情况。我们调查发现，林贵文在出狱之后，曾多次试图拨打江辰对外商务联系电话。你们对这件事，知情吗？”

病房内的空气瞬间安静了。

萧霆捕捉道张菲菲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张菲菲恢复了冷静：“那个号码是商务联系电话，时常有粉丝试图用商务联系的方式接近江辰，所以工作人员会做一些筛查，如果不是工作联系，他们都不会和我们说，所以你说林贵文拨打，工作人员应该做粉丝骚扰行为处理了。这些我们根本不知道！”

江辰也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茫然，低声道：“我确实不知道……”

他话未说完，张菲菲立刻打断，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躁：“肖队长！辰辰现在需要绝对静养！他刚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你们能不能分分轻重缓急？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谁想害秦砚、害我们辰辰！林贵文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跟我们辰辰有什么关系？！”

萧霆立刻抛出另一个名字：“那张浩呢？化工厂那个江辰的狂热粉丝张浩，你认识吗？”

听到“张浩”，张菲菲的呼吸几不可查地一窒，随即用更高的音量和夸张的愤怒来掩盖：“不认识！肖队长，现在是秦砚和江辰收到了生命威胁，你们是不是应该去调查要害他们的人，而不是在这里反复问这些无关的问题？”

“这是查案，很抱歉不能顾忌你的感受，我们需要了解你是否认识涉案人。”萧霆加强了语气。

“菲姐，萧队长他们是公务需要，”江辰安抚张菲菲，“我们配合警察的调查，我不认识张浩。”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了，可以让辰辰休息了么？”张菲菲发出逐客令。

萧霆知道今天无法再从她和江辰这里突破。他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眼神深邃的秦砚。

“片场的事，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萧霆对张菲菲说完，和陈嘉仁离开了病房。

走出市医院，萧霆停下脚步，点燃了一根烟，对陈嘉仁低语：“张菲菲有鬼，林贵文案和张浩，她绝对知情。你怎么看江辰的伤？”

陈嘉仁淡淡道：“嗯。伤是真的。江辰这次‘奋不顾身’的救人，时机和受力方式，值得玩味。他避开了所有真正致命的部位。”

点开手机，陈嘉仁将热搜头条展示在萧霆眼前：“顶流江辰片场奋不顾身勇救影帝秦砚”，舍身救人的江辰以爆炸性的速度占领了热搜的前几条，配以各种角度的“路透”视频和照片，将他塑造成了一个完美的英雄。舆论的狂欢，恰好成了他最好的保护色。

萧霆冷笑：“将计就计，苦肉计。风险虽大，回报惊人。既在秦砚和公众面前立住了‘英雄’的人设，赢得了巨大好感；又巧妙地将他自身从林贵文案的嫌疑焦点中暂时剥离出来，还顺手帮我们‘揪’出了一个对秦砚和他自己都怀恨在意的‘凶手’……这个江辰，玩的是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