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虞被窗外的阳光唤醒,睁开眼还有些发懵,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现在还借住在闻雪生的家。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八点十七分。
门外静悄悄的,听不出来有人活动的声音。他起身杵着拐杖打开了房门,不见闻雪生的身影,但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还有一些他需要的生活用品。
江虞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记下了这份情谊。
一切收拾妥当后,他准备今日去苗寨门口和闻晴他们见一面,说说接下去的打算。昨天闻雪生背他上山时,他特意记住了路,按他现在的情况,靠着拐杖,可以试着走一下。
而且不知道那药酒究竟是什么做的,效果还挺好,他的脚腕已经开始消肿,没那么疼了。他本来还想再擦一遍,但不知道药酒被闻雪生收到哪里去了,他没在房间看见,又不好到处翻找,只好作罢。
吊脚楼的大门又是紧闭着,江虞有个不祥的预感,他走到门口,拉了一下,没开。
闻雪生怎么又把门锁上了?
江虞皱着眉,颇感无奈,昨天忘记和闻雪生说一声让他别锁门了。不过那个窗户应该足够他翻出去吧。
他推开昨天那个窗户,窗外的绿意依旧生机勃勃,充满生命气息。江虞深深地吸气又呼出,疲惫一扫而光,神清气爽。
出发!
--
江虞刚探出半个身子,观察可以下脚的地方,就听见有人在喊他名字:“江虞,你在做什么?”
闻雪生突然不知从哪个拐角出现,他背着竹篓,朝江虞跑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一路作响。
江虞看到他背上的竹篓,顿时直起身,快速后撤了几步,大声说:“等等,闻雪生,你别过来啊。”
闻雪生看他退了回去,也不再着急朝他跑去,看到他害怕,好脾气地停在几米远解释说:“别怕,那条蛇不在这里面。”
他这样说,江虞才愿意走回窗口。
闻雪生依旧穿着苗服,将头发编成辫子垂下,配饰也带得满满当当,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灿烂耀眼。
他见江虞立在窗口,抬眸期期艾艾地看向他,心脏不由扑通扑通跳动,引得他也朝窗户一步步走来。
隔着小小的四方匡,两人对视而望,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
最后还是江虞先避开了眼神,后退一步,挑起话题说:“你怎么把门给锁了,我想要出去。”
闻雪生下意识向前继续靠近,抬手抓住江虞的手臂,提醒道:“小心摔了,”又想起江虞刚刚的举动,挑眉接着问,“所以你刚刚是打算要翻窗出去吗?”
江虞大大方方承认,“是啊,你再晚回来一点,我都要翻完了,下次我在家里,你就别锁门了可以吗?”
闻雪生垂下眼眸,藏住一闪而过地不情不愿,低声问道,“不锁门,有人来有人走怎么办?”
江虞歪头看他,满脸疑惑,“我在家里,有人来我会知道啊,如果我出去了也自然会帮你锁好门,你大可不必在我还在家里的情况下,就把门给锁上了。”
越说越郁闷,他趁机控诉了一句:“你这样,也不见有人来,反而光关住我一个人了。”
“抱歉,是我不对。”闻雪生声音低沉,却带着淡淡笑意,他承诺道:“以后我都不锁门了,等你来。”
江虞闻言点了点头,笑着抬抬下巴,示意他去开门。
闻雪生听话地把门锁解开。
门一开,更多地光亮照进了屋子,带来了一阵阵热意。闻雪生踩着阳光进屋,放下竹篓,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摆在桌子上。
是几根蜡烛和两盏煤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