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气泡。
并非从他头顶,而是像从虚无中诞生。
更加亮闪闪的银灰色。
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神圣的微光。
它郑重地飘落。
像一片柔软的羽毛,柔软到我想起他昨晚拂过我头顶的温柔的手掌。
缓缓地。
环绕着我颤抖的身体。
最终悬停在我眼前。
气泡里。
不再是乱码,不再是省略号。
而是清晰又平静的几个字:
「舒白颂。」
「我有话对你说。」
我僵住了,颤抖地松开他。
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呜咽、所有的疯狂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时间停滞,我眼里的世界在缓冲。
「我有话对你说。」
这不是命令。
也不是斥责。
是陈述。
是等待。
像一个迟来的审判。
又像一个未知的救赎。
痛感。
迟来的、尖锐的痛感,从被咬破的嘴唇、从揪紧的心脏、从每一寸紧绷的神经末梢,猛地炸开。
我像被烫到一样,后退一步,踉跄着膝盖一软。
“咚!”
一声闷响。
我重重地跪倒在地。
冰冷坚硬的地板透过薄薄的睡裤,瞬间刺入骨髓。
我仰着头。
脸上泪痕交错,嘴唇红肿,沾着刺目的血。
眼神空洞。
又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绝望和等待。
哥。
你说。
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