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放学了。”
“哥?”
家里空无一人。
我拎着蛋糕纸袋,左顾右盼。
空荡荡的客厅,午后的白光倾斜在油皮沙发上,茶几不远处的猫盆已经空空如也,拖鞋被整齐地码在玄关。
哥出门了?
我把两块三角形的抹茶味小蛋糕和草莓味小蛋糕放在矮桌上,有去无回的呼喊让我感到格外烦躁。
喂,今天可是我的十岁生日。
……也是哥的十七岁生日。
没人知道我具体是啥时候出生的,被送来单家连生辰都没有告知一声,我生母就跑了。
于是我抢走了哥的生日。
和哥一起过生日。
过夏天。
我翘着二郎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拖鞋半挂在我脚后跟,要掉不掉,跟我此刻悬着的心一个德性。
“哥?”我又喊了一声,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干巴巴地弹回来,砸到自己耳朵上。
真行啊单黑砚,十七岁生日玩失踪?
我真像个被抛弃的留守儿童。
拖鞋底不耐烦地蹭着地板,发出刺啦刺啦的轻响。阳光把油皮沙发烘出点旧家具特有的灰尘味,衬得整个屋子更空更冷清。
烦死了。
生日蛋糕的奶油尖尖都蔫了。
我可是特意买了两块!我俩的口味,一人一块……虽然我猜哥会用那张冰山脸说“幼稚,不吃甜”然后默默把草莓的挑走。
他知道我喜欢抹茶味甜点。
哗啦——
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条缝。
不是哥。
一只肥壮了一圈的银灰团子挤了出来,肉垫在地板上踩出啪嗒啪嗒的闷响。
时间真是把猪饲料。
小福星当初那个泥条子似的可怜样儿早没了踪影,现在油光水滑,走起路来身上起伏的肉浪简直像装了半袋面粉,琥珀色的眼睛也染上点富态的懒散。
我可一次都没喂过它……
哥,你是会养猫的。
它踱到我脚边,尾巴尖懒洋洋地一卷,扫过我的脚踝。一个散发着满足气味的银灰色气泡慢悠悠地飘到我眼前:
「呼——泡澡真舒服。你哥呢?」
“你问我?!”我差点被它这理直气壮的提问噎着,没好气地蹲下身,用手指戳它的脑门,“我还想问你呢!我家砚哥呢?他是不是背着我出去鬼混了?”
猫咪眯起眼。
另一个硕大的气泡慢吞吞地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