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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被沙化(第1页)

天穹圣殿内。

星澜指尖凝着一缕星华,正将已界紊乱的时序拨回正轨——方才一阵浊气过境,城郊的麦田竟在一炷香内枯荣三次,麦穗上还挂着未散尽的黑气,她需以星辉为针,将错位的时光丝细细织回界碑。界碑上斑驳的刻痕突然亮起暖光,她抬眼时,澜澈已立于身侧,玄色衣袍拂过的风里,裹着盟约议会残留的檀香,那是各族长老议事时燃的“同心香”,意在提醒诸族休戚与共。

“北溟的时空裂隙又扩了半寸。”澜澈用骨节分明的食指,指尖在虚空划出阵纹,符文落地时映出北溟的冰原影像:暗紫色浊气正顺着冰缝往深海渗,冻住的海浪下,鲛族的巡逻卫正举着三叉戟抵挡,“玄翎之前去加固的结界,碎成了星屑。”

星澜没接话,目光落在界碑深处那道若隐若现的暗影上——是万年前神魔大战的暗族余孽,寻常仙力碰之即蚀,唯有星辉能暂时压着。她刚要抬手结“清心诀”,耳畔已传来玄翎的银铃轻笑,带着几分刻意的轻快:“星澜仙子何必费神,这点余孽,交给我便是。”

玄翎踏着流光而来,孔雀尾羽纹的衣袂扫过界碑,带起的灵力却藏着躁意。星澜瞥了眼他,这家伙有恃无恐,来去如入无人之境。袖口若隐若现的联姻文书虚影——那是玄翎族长老上月递来的,红绸裹着的卷轴上,“玄翎”与“星澜”的名字并排写着,被她原封不动退了回去。“玄翎,”星澜厌恶他可还要语气平淡的说,“这暗族邪气需清心诀慢慢压,你灵力太盛,会逼得它往凡界的村落钻,不合适。”

玄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不甘,依旧凑上前半步,仙力带着刻意的炽热与他周身的阴鸷气息形成落差,显得玄翎更偏执,开口道:“那便劳烦仙子教我,左右你我……”

“议事时当守规矩。”身旁的澜澈声音突然冷了些,指尖阵纹骤然收紧,将玄翎的灵力逼退半尺,“玄翎族的盟约里,可没教你对天穹圣殿的人动手动脚。”玄翎的脸色瞬间白了,宽大衣摆内的双手手微微发颤攥紧成拳头,手指指节泛白,终究没再说话,桀骜不驯的歪这头,只是往后退了半步,垂着头盯着自己手中的玄铁扇。

天穹圣殿的道路铺着星辉石,踩上去会泛起细碎的光,像撒了一地的星子。星澜走在中间,指尖萦绕着星辉,一遍遍拂过清渊的流云剑——剑身上的开明兽纹还沾着落星坡的黑气,那是前日暗族将领偷袭时,清渊替她挡剑留下的。星辉触到黑气时,剑身发出细弱的嗡鸣,像受了委屈的小兽在撒娇。

“这邪气蚀骨,寻常仙力清不干净。”星澜抬眸时,正撞上清渊垂落的目光,他眼底还藏着落星坡桃林护她时的倦意,眼下淡淡的青影让她心头微软,“我用星辉给剑淬了层‘净尘光’,往后再碰邪气,它会先替你挡着,就像你护我们大家一样。”

清渊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剑上传来的暖意顺着掌心漫到心口,烫得他耳尖微热。“多谢星澜主上。”他垂眸道谢,声音比往常低了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那日落星坡桃林,若我再快些,就不会被暗族伤害那么多盟友了。”

“都过去了,你做的很好。”星澜打断他,指尖无意间触到他小臂的旧伤——那是之前替她挡邪气时留下的,虽已结痂,却仍能摸到淡淡的凹痕,像一道浅淡的勋章,“你护了我,我自然也要护你。我们是同界的守护者,本就该互相照应。”

澜澈走在两人身侧,将这细微的互动尽收眼底,玉白色的指尖把玩着从暗族首领身上搜出的骨哨,哨身刻着扭曲的符文,泛着冷光,隐约透着不属于此维度的气息。“这骨哨不是此维度的物件,”他忽然开口,打断了两人间的静默,“暗族背后,恐有域外势力。”

“虚无之境?”星澜心头一凛——万万年前被封印的一部分混沌之地被封在哪里,据说里面的有一种浊气能蚀穿维度壁垒,当年封印时,各维度死伤了大半。

“还不确定。”澜澈抬手露出精致的手腕将骨哨收入袖中,“回去用溯洄镜查源头。对了,玄翎说在阙宫内偏殿等你,说要向你赔罪。”

星澜脚步顿了顿:“好,我去见他,问问这疯子或许能问出暗族与域外势力勾结的线索。”

清渊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充满隐忍,他想跟上去,几次战斗下来他见识道了,玄翎那家伙的偏执。星澜一人去他是真不放心,终究没跟上去——

他知星澜做事有分寸,更知玄翎对她的阴鸷的执念是纠葛,需她自己厘清,旁人插不得手。他只是站在原地,握着流云剑的手腕用力受便跟着又紧了紧,恰如他现在的心情,剑身上的净尘光亮了亮,像是在陪他一起等。

偏殿的窗开着,星辉碎片落在玄翎的发间,他依然傲气的站立,他看这那星辉碎片此刻给他苍白又阴鸷的脸色添了几分柔和。他远远的见星澜进来,眼中先亮后暗,像燃尽的烛火:“你终与来了。”

“听兄长说你要向我赔罪,赔罪就不用,以后收起你的那些心思。我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问你暗族的事。”星澜开门见山,走到偏殿殿中央的莹润玉石石桌旁,坐在玉石凳子上,此玉石是温玉,不寒冷,是澜澈专门给星澜寻来的。

此时星澜指尖搭在桌沿,“你与他们合作,可知他们要拿镇界珠?”

玄翎苦笑一声,修长白净的指尖想抚摸星澜的发丝,但是被星澜侧身躲过去了,星澜冰冷的眼神看向玄翎他识趣的把手收回去了。委屈中带着无奈的道出:你为什么用这么冰冷的眼神看我,你看别人不是这样的。”——

星澜回复道:“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如果不说,去就先走了”星澜站起来。

玄翎立刻道:“那是上次他与澜澈争执时,澜澈用阵纹劈出来的。勾结,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他起身,走到星澜面前,语气带着几分自嘲,“我以为帮他们拿到镇界珠,他们就能帮我……让你点头应下婚事。”他声音艰涩,像吞了碎冰,“直到昨日见了暗族首领的识海碎片,才知他们要打开虚无之境,让混沌内的浊气淹了所有维度。”他抬眼,眼中满是恳求,“星澜,我错了。至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是一个你,我们联姻不就没有这些事情了。求你……权当给我个补过的机会。”

星澜沉吟片刻,指尖的星辉微微闪烁:“往后守好玄翎族的界域,别再掺和暗族的事,别在给我制造麻烦,便是补过。”

她转身时,玄翎突然喊住她:“星澜主上,在我心中你早已经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从未想过害你,只是……太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了。”

星澜没回头,只是轻声道:“你只要不在惹事,站在维度的平衡里一侧,我们便都是同路人了。”说完,她起身,门外侍从推开门,殿外的星辉落在她身上,像披了一层光。

星澜回到议事殿时,清渊正站在殿中踱步,流云剑斜斜抱在怀中,剑身上的净尘光与殿内的星辉相映,亮得温柔。见星澜进来,他立刻上前,脚步比往常快了些:“暗族首领不肯开口,澜澈主上说,需你的星辉刺探识海,他的识海被邪气裹得太紧,仙力碰不得。”

星澜点头,走到殿内一侧被星辉锁捆着的暗族首领面前,那首领浑周身黑气翻腾,像裹了一层黏浆,恶心死了。他见星澜过来,眼中满是凶光,嘶吼着想要扑上来,却被星辉锁捆得动弹不得。星澜看道这一幕,命人拿来一套手套,星辉做的套在手上,否则真不敢下手,太恶心了。只见带上手套的星澜,指尖凝出细如发丝的星辉针,比寻常的针更软,却带着穿透邪气的力量。针刚刺入眉心,首领突然嘶吼,黑气从七窍涌出,像黑色的蛇。清渊立刻上前挡在星澜面前,用仙泽压住黑气,掌心用仙力贴在首领的前心:“别硬来,我帮你稳住他的识海,你慢慢探。”

星辉针顺利抵到识海核心,星澜闭着眼,指尖传来星辉针细微的反应——那是对方体内的邪气在反抗。片刻后,她收回手,脸色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指尖的星辉淡了些:“他识海里有虚无之境的印记,像黑色的藤蔓缠着识海。他们的目标是镇界珠,要打破万年前的封印。”

“浊气若泄出,凡界的时光锚点会再次崩掉,各族的灵脉会污!”清渊脸色骤变,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到时怕是凡界的百姓又要遭殃……”

“启动联防阵。”澜澈敲了敲桌面,目光沉凝,“星澜带人,你去通知鲛族,让他们加固你检查深海灵脉的结界,深海是浊气最容易渗透的地方。清渊,你带仙卫守凡界与仙界的通道,让玄翎带着玄翎族的玄光镜协助你,盯着玄光镜的反应也盯着玄翎谨防他再生事,要把这个家伙放在眼皮子底下;我会带着星辉族的人,修复镇界珠的防御,给镇界珠加一层星辉盾。”

星澜和清渊一一应下,转身往外走,清渊望着星澜的背影,轻启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握紧了流云剑——他会守好通道,不让浊气往仙界渗,也不让她担心。

星澜刚带着断云和逐墨两个侍卫,踏出天穹圣殿的星云层,就听见云层中身后传来“哗啦”的水声,回头时,绮浪正踩着一串水花追上来,银色鱼尾在空中划出亮闪闪的弧线,因常年不见日光皮肤雪白莹润,落地时化作了一双穿这靴子的脚美少年,引得星澜都多看两眼。绮浪鲛族王袍上的珊瑚佩叮当作响:“星澜主上!我终于追上你了!澜澈主上让加固的深海灵脉结界,刚加固完,我猜你是不是要去凡界通道,看看你有需要帮你的吗,顺路跟你走一段!”

他几步冲到星澜身边,凑过脑袋看她自己手里的深海珠,眼睛亮得像深海的磷光:“这珠子我给你充过灵啦,能感应范围周围的危险!对了,我还让鲛崚卫备了‘定水囊’,遇到沙化的时间能冻住它,这我熟,上次凡界海边闹时间乱序,就是用这个解决的,还是我想出来的!”说着,他从袖中摸出几个水蓝色的囊袋,塞给星澜手中,指尖沾着的海水滴在星澜手背上,凉丝丝的。

星澜接过定水囊,忍不住笑:“你做事倒是靠谱,想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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