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盯着那道伤口若有所思。
不过,受伤的又不是他。
李炎扬扬眉,嗤笑出声。
打了个响指,李炎裹上衣袍,头发湿漉漉扎成两个丸子。
他意有所指,对晟帝说:“与其担心别人,陛下不如先担心自己吧。”
晟帝阴沉着脸,戒备地盯着李炎。
李炎又笑了下,好像刚刚什么都没说。他欢快地朝贺燕袇挥手,语气荡漾:“枕山,下次再来找你玩~”
晟帝眼睁睁看着李炎在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不致命的灼痛从手臂蔓延至心口。晟帝神色阴翳,锐利的眼睛越发精亮。
抬起头,晟帝望着贺燕袇,眼底却罕见地透出些不知所措。
“枕山。”晟帝捂着手臂,虚虚倚靠在贺燕袇身上,声音也弱了。他问贺燕袇:“朕是不是不如他们?”
贺燕袇半阖着眼,他预见某种可怖的未来,晟帝也预见了。
“没有,陛下很好。”
“是吗?”晟帝笑问:“那枕山愿意一直陪着朕吗?”
哪怕死亡。
贺燕袇想了想,不明白贺燕炘摆这么一道想要什么。
把他弄进来,又把自己分成很多份。
贺燕炘想要什么呢?
晟帝却已经知道他的答案,“算了。”
晟帝想,他的爱卿还小。
站起身,晟帝不顾鲜血横流的右臂,打横抱起贺燕袇:“枕山年纪小,那么多东西没经历过,不定性才正常。”
“朕年长枕山许多,慢慢教枕山就好了。”
晟帝抱着贺燕袇入水自顾自解去繁复衣袍,精壮的身体展露出来,花瓣样胎记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漂亮。
“传太医来看看吧陛下。”贺燕袇握着晟帝右臂,不让伤口沾水。
“不用。”晟帝拉住他,把他囚禁在怀中,手摸索到贺燕袇腰间系带上。“早上太医就看过了,没中毒,就是被刺客划了一刀。”
压低声音,放缓动作,晟帝故意磨着贺燕袇。他握着青年脚踝,炽热的呼吸落在上面。
贺燕袇衣衫敞开,白发逶迤而下,眼角脸侧粘黏着发丝。
雪白的皮肤泛红,冒着热气。绵软的肉深深浅浅有几道印子,细嗅还有微弱冷肃的香气。
白发青年蹙着眉微微坐起身,呼吸急促,不怎么舒服地挺了下腰。
晟帝轻笑,拉下贺燕袇肩上微薄的布料,咬了上去。
——
天光乍破,潘弘推开门,带着老太医候在前面。
晟帝站在床边凝视床上的貌美青年,目光如炬。青年睡得熟,无知无觉翻了个身。
晟帝给他掖了掖被角,在青年额上亲了一口方才离去。
老太医见晟帝出来了,略有些激动。潘弘捂住老太医的嘴,晟帝朝他点了下头,潘弘低下头,带着老太医离开。
晟帝回身望了望被屏风遮住的床榻,龙涎香中混杂着微妙的冷香,晟帝胸膛起伏,被潘弘留下的门缝吹进的冷风吹回神。
他抬脚出门,合上门扉。
那一刻,床上的青年倏然睁开眼。
他想,这么小心翼翼做什么,又不是不知道他已经醒了。
晟帝如此作态,贺燕袇也乐意陪他演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