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后觉得实在好笑,贺燕袇弯弯眼,又拿起一本,还是弹劾他的。
“枕山在笑什么?”晟帝偏头看了眼奏折上的内容,皱着眉:“他们拿着俸禄却没什么大事要干,想是觉得无聊了。”
他空出只手去抢贺燕袇手上的奏折,“没意思的东西,别看了。”
贺燕袇饶有兴致:“还挺有意思的,过两日我搜寻些罪证,也写这么几份放你桌上。”
晟帝听出他暗含之语,竟有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贺燕袇失笑,他坐直身子,扭头看着晟帝调侃道:“难怪他们说我祸国,陛下这般,我不是祸国是什么。”
观贺燕袇兴致不错,晟帝笑着放下绸布,“好了,用饭吧。”
晟帝在饮食上颇为讲究,过了平常用饭的时间就只上清淡菜色,免得伤了脾胃。
索性贺燕袇也不爱油腻辛辣,两人在吃饭上没有可争执的地方。
衣袖粘着衣袖,两人相依而坐,亦珍闯进来时被这幕刺伤了眼。
潘弘办事效率高,贺燕袇在里面洗澡时晟帝就决定好亦珍的新太傅,潘弘紧接着就叫人传旨去了。
亦珍今晨才疑似惹恼了贺燕袇,正打算明日同他道歉,没想到晚间就收到这样的消息。
晟帝放下象牙箸,另一手握着贺燕袇手腕,皮肉相贴。
“亦珍,怎么还是没大没小的?”
亦珍眼眶通红,摆脱开挟制他双臂的内侍:“贱婢,都给我放开!”
“亦珍!”晟帝沉下脸,挥挥手让那两内侍出去。“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堂堂皇太弟,怎么能一点体面都不顾?
亦珍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他看着晟帝:“皇兄——”
他皇兄最疼他了,他想要什么都会给,这次也会给的。
亦珍默默想,然后开口问:“皇兄,为什么要给我换太傅?”
贺燕袇没看亦珍,见他们要说贴己话,便起身预备离席。晟帝拉住他,“你才吃了一点,再用些。”
亦珍目光也转向贺燕袇,张张嘴委屈地喊:“老师。”
晟帝面前他不敢直呼其名。
贺燕袇拍拍晟帝的手,低声说:“臣吃好了。”
晟帝看着他,不说话。贺燕袇无奈,复又坐了下去。
亦珍见两人不理自己,提高声量又问一遍:“皇兄,你到底为什么要给我换太傅?”
他看看贺燕袇,声音又小下来。“贺大人教的好,我不想换老师。”
“亦珍。”晟帝望着亦珍一脸懵懂稚嫩,叹了口气,“你是皇太弟,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亦珍不愿顺着晟帝给的台阶下,他质问晟帝:“皇兄,你是皇帝,你做的就对吗?”
“再者,”亦珍瞄了眼晟帝身侧披散头发,身着亵衣的貌美青年。“我这皇太弟的封号不知哪一日就没了,等皇兄有了亲生骨血,我自然就该避让到一旁。”
晟帝脸色突变,大声喊:“亦珍!”
亦珍缩缩脖子,下意识看向贺燕袇。他的话好像会伤到贺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