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燕袇脸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内侍看他坐下用饭,心想好歹没闹出沾血的事。
这些文人总有各种各样的风骨,内侍也料想不到晟帝会看上一个男人,还是当朝举子。
不过看了贺燕袇的样貌气质,内侍便明白了。这样的美人,若有能力得到却不要,那真是圣人在世了。
用了饭,又歇了会,有宫女进来带贺燕袇去沐浴。
贺燕袇沉默着接受一切,眼神淡漠,好像什么都影响不了他。
宫女不敢多看他,等贺燕袇下水便退出殿外。
贺燕袇不知道晟帝什么时候才出现,或许是在处理公务吧?那更可笑了。
他泡在热汤里,浓郁的花香熏得贺燕袇头晕。放了冰的葡萄酒被侍女放在岸上,贺燕袇呼吸已经很慢了,他眨眨眼,昏昏沉沉摸到杯壁,指尖刚触上去就感到彻骨凉意。
“喝这个不好。”
在贺燕袇要端起杯子时,他的手被另一只手压住,喑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贺燕袇头也不抬不悦反问他:“放这难道不是给我喝的吗?”
“你醉了。”身后的男人轻笑,把贺燕袇的手指一根根从杯壁上剥下来,“他们在宫里呆久了,别的不会,净会琢磨朕的心思了。”
贺燕袇挑眉,眼神不甚清明。
他转了个身,目光落到男人胸前露出的结实胸肌上,抬起手似乎想摸一把。
晟帝目光如炬,他半蹲下身,确保那只玉白修长的手能落到自己身上。
不过令他失望了,贺燕袇醉的厉害,手才聚到半空整个人就滑落下去。
晟帝叹了口气,扶住贺燕袇,不让他倒进水里。
酒气上涌,贺燕袇脸颊被熏的通红,薄薄的眼皮眼角都被晕染出带有情色意味的红,唇更是红润。
晟帝下了水,光明正大的凝视水里的青年,一手扶着青年的腰,一手在空中描摹青年的样貌。
“热。”
贺燕袇呢喃,推攮晟帝胸膛,试图让晟帝远离他。
晟帝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胸前玉白细长的手上,那双手节骨分明,青筋可见,关节处似乎也因为醉酒染上红晕。
贺燕袇醉的厉害,脑子都不清醒了。眼皮微抬,贺燕袇气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听不懂人话?”
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忤逆他了。
贺燕袇真用了力,一把就将晟帝推了出去。
晟帝扶着池壁站稳,意外地看向那双手,又扫过那个人。
力气怎么这么大?
贺燕袇脑子不清醒了,但尚能控制四肢。
晟帝想再次靠近他,却被贺燕袇一次次打断,退远。看贺燕袇好像能站稳,晟帝披了件衣服站在岸上,观望水里的美人,竟是气笑了。
早知道就不该让御膳房在饭菜里用酒,本以为可以增添些情趣,没想到居然坏了事。
贺燕袇犹觉吵闹,他怒目而视,对晟帝毫不客气进行驱逐。
“出去!”
晟帝半蹲下来,与贺燕袇平视:“你让谁出去?这是朕的地盘。”
贺燕袇脑子没转过来,歪着头盯着晟帝的双眼,“你的地盘?”
他的话很无理,但晟帝也不恼。他道:“是啊,整个天下都是朕的地盘。”
“哦,那怎么了。”
脑海里浮现晟帝左胸花瓣样的胎记,贺燕袇选择忽视晟帝的话,背靠池壁,闭目养神。
“现在是我的了。”
。。。。。。
晟帝一时不知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心绪复杂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