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后是一间难以形容的房间。
发打开的一瞬间就露出难闻的腥味,孟阿野嫌恶地皱眉,他瓮声瓮气地说,“好恶心的味道。”
房间四面的墙壁,地板和天花板黑乎乎的,夹杂着一点点暗红色。房间内的所有东西都凹凸不平,包括墙壁。
这些起伏莫名有些肉质感,让人倍感恶寒。
房间内只有一个圆形的类似吊椅的东西挂在正中央,它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凸起,还有一些形似血管的脉络。
孟阿野尝试着迈开步子走进去,踏出去第一步就立刻触电似地收回。
那是一种绵软的,带有点韧劲的触感。
孟阿野终于知道这个房间带给他的感受是什么了。
这里明明就是一个巨大的,被污染了的心室。
“太恶心了。”孟阿野感觉自己要吐了,“这里不会是我的心室吧?”
他问俄美缔,俄美缔似乎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他看着那个吊椅久久出神。
孟阿野闭闭眼,心想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把这条虎鲸送去封闭式学校读书。
与此同时,俄美缔动了,他踩着软软的地板,走到吊椅旁边半蹲下来。
孟阿野没进去,他遥望着俄美缔想要看他要做什么,结果下一秒就震得他双眼大睁。
俄美缔左看右看了一下吊椅,随后找准了一个位置,把手插了进去,不停搅动着好像在找什么。
孟阿野表情扭曲了一下,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只见俄美缔找准了目标,他表情认真,用力一拽,拽出来了一个血呼刺啦的东西,随着他的动作,这个“吊椅”就像水坝放开了闸口,一股混着烂肉的浓稠血水喷涌而出,喷了俄美缔一身,甚至溅满了下半张脸。
孟阿野赶紧后退,不仅要避开四处流淌的臭水,还要喝斥住朝他走过来的俄美缔。
“站住!你,你别动!你再敢走过来我就把你的头发拔光!”
俄美缔脚步顿住,委屈地看孟阿野。可他身上全是血,看上去不仅不可怜,反倒十分惊悚。
除开血腥感,还有一种主人对狗掉进茅厕的惊悚感。
“老天啊,我真是…唉,你刚刚把什么拽出来了?”孟阿野扶额。
俄美缔献宝似的把手里的东西举起来,竟然是一块仍在跳动的脏器,不过它只有小小的一块,还远远达不到心脏的一半。
“这是,我的心脏?”
俄美缔点点头。
“可是为什么会只有这么一点呢?”孟阿野思索片刻,决定还是先找个地方把俄美缔洗干净。
思来想去,孟阿野带着俄美缔去了第五区,这里他还没有搜过,还可以带俄美缔洗洗,一箭双雕。
只希望这烂地方不要断水了。
好奇怪,孟阿野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一个不起眼,但是非常重要的关键点。
他烦躁地啧了两声,决定暂时先不管。
路上寂静无声,每到这种时候,孟阿野心中总有隐隐的不安感。
不会吧……
一阵细碎的声音传来,孟阿野表情生无可恋。
他头也不转地加快脚步,“我数一二三,跟我跑起来懂吗?”
俄美缔点头。
孟阿野深吸一口气,“三!”
孟阿野狂奔起来,俄美缔呆了一瞬也立马跟上。
细碎的声音骤然放大,变成了排山倒海般的轰鸣,黑色史莱姆突然从各个通风口挤出,将通道挤压,走廊眨眼间被摧毁,孟阿野敏锐地注意到,被摧毁的地方坍塌过后并没有展露天空,而是露出了闪着荧光的深沉黑幕,那黑色像活物一样,似乎在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