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弥把她带到暖炉旁,示意她坐下。
绷着脸道:“……别再发烧了,麻烦。”
“扑哧。”胡枝突然笑了,顺从的把手脚塞进毯子下,连温度都调得正好,微烫却不至于灼人。
“有什么好笑的?!”他炸毛,头发刺猬似的往上竖起几分。
她笑着摇摇头,几乎可以想象出他怎么别扭着去准备这些,尽管他自己用不上。
“谢谢,实弥。”
身体和心里都暖起来。
他左右上下看了个遍,就是不看她。
“前两天的事,抱歉,吓到你了吗?”
见他不回答,她盯着暖炉的纹路,兀自继续说道:“刚才,我去见主公大人了,说了些话,现在我觉得没有逃避真的是太好了。”
烤得有点热了,胡枝解下厚重的外套,肩膀都轻了不少。
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听见他用极低的声音回了两个字:“没有。”
没有?是指没有吓到吗?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一时间摸不准他的意思。
她搂着衣服,厚脸皮蹲在他面前,强迫两人对上视线。
胡枝先红了脸,他恢复了平常的装扮,也不嫌冷,撑开衣服扔到他身上盖住,自己缩回暖炉下。
充满她的气息劈头盖脸落下,随重力滑到胸前,实弥呼吸乱了几秒。
外套内里的细绒比鹅毛还软,可见蝴蝶对她有多好。
“闹腾什么?”他没好气的说,把衣服披回她背上,自己坐在对面。
好像又回到熟悉的相处模式,但感觉还是不太一样。
隔着层心知肚明的窗户纸,没有反驳的纵容,和在心里默认了有什么区别呢。
“实弥。”她喊道。
“嗯。”
“实弥。”
“干嘛?”
他终于皱着眉头转过来看她。
胡枝十指交叉托住下巴,歪歪头笑道:“我们和好吧。”
“本来就没有跟你吵架……笨蛋。”
最后两个字落到耳朵里有点黏,夹杂着心跳失衡的情感。
没有惊天动地的波折和华丽的修饰,在这个平静的下午,顺其自然地跨过了这一步。
跨年这天,前段时间的忙碌有了成效。
仅在这一晚,得到短暂喘息的机会。
对于失去家人的队员们,能有熟悉的同伴再聚在一起,都是难得。
这是胡枝到来后,见过最热闹的一天,三两成群的队员聚在一起谈天说地,露出十几岁该有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