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本想着既收了凝雪便好了,哪知两人压根没同房!
她可不信钱妈妈的话,说什么凝雪不愿。
亭哥儿乃三品大员,又生得貌若潘安,她一个婢女怎么可能不愿?想来是还有内情。
容氏越思索越担忧,想着若真如此,送个可靠的人去试探一番也是好的。
倘若果真有隐疾,悄悄处置了那婢女,再暗中寻访名医诊治便是。
思忖良久,容氏终是下定决心,沉声道:“去把雾月叫来。”
*
当日下午,刘妈妈便领着精心打扮过的雾月,径直去了澄心院。
恰巧顾澜亭不在,院内唯有几个洒扫的婆子。
雾月穿着一件淡粉比甲,生得杏眼桃腮,身段窈窕。
石韫玉从房里出来,与雾月打了个照面。
两人从前在府中见过,此刻四目相对,雾月眼中闪过得意。
石韫玉目光在对方身上停留一瞬,立刻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她笑着朝刘妈妈打了招呼,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浑不在意雾月所来为何。
刘妈妈寻到钱妈妈,脸上堆着笑:“老姐姐,这是太太的意思,今晚就让雾月姑娘梳洗妥当,送到大爷房里伺候。你可要安排妥当。”
钱妈妈面露难色:“这……你是知道的,大爷最不喜人擅自安排。若是惹恼了大爷,老身可吃罪不起啊……”
刘妈妈脸色一沉:“怎么?你要违抗太太的命令?”
钱妈妈苦笑:“老奴怎么敢?只是这事…哎……”
刘妈妈软了神色,好言宽慰:“你且放心去做,出了任何纰漏,自有太太担着,怪不到你头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若成了,你也是功臣。”
钱妈妈无法,只得叹息应下。
做奴才的,哪有拒绝的权力呢?
入夜,钱妈妈无可奈何,只得依令行事,将沐浴精心妆扮过的雾月,亲自送入了顾澜亭的屋子。
石韫玉自然知晓这些。
整整一下午了,院里的人都欲言又止看她,面带怜悯。
她只当看不见。
夏夜闷热,屋内烛火昏黄,窗纸上映着摇曳的花影。
石韫玉倚在软榻上,摇着扇子看庭院的景,悠闲自在。
小禾叩门进来,说热水烧好了。
石韫玉便起身去镜台边拆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