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屋里透出一丝亮光但分不清时间,虞春生拿着一口锅蹲在墙角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问他,“干嘛呢?几点啦?”
对方答她:“还早呢,待会我叫你呀。”
不一会儿,一股米香味将她强行唤醒。
许棠眠摸着咕咕叫的肚子,顶着一个鸡窝头拉开了窗帘,开着半扇窗户抓着已经生锈的铁棍问他,“是你做的饭吗?”
虞春生揪着课本笑意盈盈走到窗边回她,“是呀,煮了两碗粥还蒸了鸡蛋,可以起来吃了。”
说两碗就两碗,一点也没多煮。
许棠眠更习惯早上起来先喝一杯水,幸好时间还来得及,等待水放凉的功夫她抽空浇了个花。
阳台上是之前工人种的太阳花,几天没人管已经枯萎了,许棠眠一时半会想不到再种什么,在等她想到的这段时间每天雷打不动为它浇水。
回到房间时,鸡蛋已经剥好了乖乖躺在碗里。
许棠眠有些受宠若惊。
虞春生这两天的变化实在太大,她渐渐明白了初见那几天虞春生对她的排斥。
一个不算熟的人突然对你好起来,还莫名其妙亲近你,确实让人害怕。
他到底想干嘛!
男人为了这事,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
许棠眠在他对面坐下,一脸警惕地拿起剥好的鸡蛋咬了一口。
只是早饭还没吃完,她又惦记起午饭了。
有道是“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假如我从未见过光明。”
吃过虞春生从社里食堂带回来的红烧肉,她就不能再接受中午随便对付吃一口了。
眼见虞春生最近态度十分端正,此时不使唤又待何时?许棠眠开口问他:“你中午有午休的习惯吗?”
虞春生:“没有,中午我一般在办公室里看书。”
“看书?”许棠眠想到那本英语书,“你白天看夜里看,还没学会?”
虞春生轻笑了一声,“英语我本来就会的,只是口音比较重。我注意到英语有些音标和俄语不同,想把这些吃透了,再发音就不会那么奇怪了。”
抓紧一切机会学习,这样的人现在不多了。许棠眠点点头面带赞许,“那今晚夜校你可以来听课,我打算给工人同志们讲讲音标。”
“你知道的,现在开放力度越来越大,听林大姐说纺织厂接到了好些国外的订单,只是工人们都没接触过英语,怕以后跟不上形势。”
“好久没见你去夜校讲课了。”虞春生有些感慨,“要不是你去□□,我们还遇不到呢。”
许棠眠也笑着说,“是啊,要不是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现在也娶不上这么优秀的老婆。”
“又贫。”虞春生无奈摇头。
“我可没跟你贫。”许棠眠不由得想起从前的事来,“没过来之前呀,我可是从没干过家务活的。每天除了工作就是逛街…呃,买东西,到处旅游,追我的男人从这里排到法国巴黎呢。”
“法国巴黎?”虞春生自然不信,不过也没戳破她那点骄傲,笑着拱手道:“那确实是我的荣幸了。小生从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娘子勿怪。”
“你现在改正也不晚。”许棠眠顺杆往上爬,“娘子今天就有个任务交给你。”
“您请说。”虞春生一本正经。
“中午继续送饭到学校,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