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是戚良童年里最温暖的时光,他会趁放学绕到江淑琴家,帮她扫院子。江淑琴则会给他做好吃的,给他找各种没看过的书来看。
可这份温暖,在江淑琴的小儿子出任务牺牲后戛然而止。
那天晚上,戚良看到江淑琴家来了很多人,哭声一片。
第二天一早,他再去院子外看时,大门已经上锁了。
江淑琴被家人接走了,没留下一点信息。
从那以后,戚良再也没见过她,也刻意不再提起那段往事。他怕想起那份短暂的温暖后,会更觉得自己可怜。
没想到十几年后,他会在医院再次见到江淑琴,而对方居然是阎景修的外婆。
“小好,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景修?”
江淑琴不仅认出了戚良,还热情地拉住了他的手,欣慰道:“长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病房里的阳光被风吹得轻轻晃动,落在阎景修身上洗得泛白的病号服上,也落在戚良微微发颤的手背上。
江淑琴握着戚良的手不肯松开,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像极了那碗热乎乎的米饭端在手心时的暖意。
阎景修靠在床头,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既有重逢的欣喜,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忐忑。
戚良心里藏着事,没听出江淑琴的言外之意。他的喉咙发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甚至感到了一丝后怕。
江淑琴当年那么照顾他,要是知道他对她的外孙心怀不轨,会不会像其他人厌恶他那个同性恋父亲一样厌恶他。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被推开。
季志勇手里拿这个文件夹走了进来,看到江淑琴,立刻露出个略显尴尬的笑容。
“妈,您怎么来了?我不都说景修没事了吗?”
季志勇不赞成地看了眼身旁的田访云。
“我能不担心吗?我外孙受伤了,你居然不告诉我!”江淑琴白了季志勇一眼,把自己儿媳拉到身边,“要不是访云跟我说,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季志勇连忙解释道:“这不是怕您年纪大了,来回跑太累,再说景修也不想让您担心,您看他现在不是挺好的,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季志勇连忙给阎景修使眼色。
戚良站在一旁,彻底蒙了。
阎景修看着他震惊的表情,轻声解释道:“季局是我亲舅舅,我外婆是他的母亲。”
戚良的脑子“嗡”的一声,怪不得季志勇和阎景修都是海鲜过敏。一开始他只当是巧合,现在想来,居然是遗传。
戚良来到刑警队之后,遇到了一心一意教他的赵时熔,季志勇也很器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