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尽头的办公室里,陈忆安正倚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揉捏着微微发红的脚踝。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叩响。
“请进。”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门外的人似乎犹豫了片刻,才缓缓推开门。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黑色衬衫包裹着结实的胸膛,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雨水在他踩过的地方留下浅浅的水痕。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极佳,随着房门关上,前厅里播放的音乐声立刻被隔绝在外,只剩下窗外淅沥的雨声在房间里回荡。
“你怎么来了?”陈忆安放下腿,下意识地整理了下裙摆,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男人没说话,拖了把椅子坐到她对面,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云南白药,随手把包装盒丢到沙发上。
陈忆安挑了挑眉,身体前倾想去拿那瓶喷雾,却被他抢先一步抬手躲过。
“我自己来就行。”她坚持道。
男人置若罔闻,视线在她红肿的脚踝上停留片刻,突然抓起一个抱枕压在她裙摆上,然后不由分说地捞起她的小腿搭在自己膝盖上。
“让你帮忙送个东西而已,怎么还把自己弄伤了。”他的语气平静,但手上的动作却异常轻柔。
陈忆安轻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抱枕的边缘,腕间的珠串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你说得容易,”她压低声音,“我那么冒失地往人家手里塞东西,反应慢的顶多以为我脑子有问题,要是遇到个身手好的,还不得把我当罪犯当场制服了?”
话音未落,冰凉的药雾突然喷在皮肤上,陈忆安倒吸一口冷气,条件反射地想抽回脚,却被他宽厚的手掌牢牢按住。
“别乱动。”他手上稍稍用力,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忆安撇了撇嘴,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男人的侧脸上。
“说起来,”意识到自己失了态,陈忆安转换话题试探地问道,“你那张纸条上写了什么?”
她并非真的想知道内容,只是心中那个隐隐的猜测需要得到确认。
男人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她时,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陈忆安无辜地耸耸肩,“我又没看。”
男人没有接话,低头继续揉捏她的脚踝。
“你都不确定我会不会偷看,就敢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她突然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几乎要拂过他的耳廓,“荣哥,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揉捏的力道骤然加重,陈忆安“嘶”地抽了口气,却看见被称作荣哥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
“我开玩笑的。”她眨了眨眼,不仅没有退开,反而靠得更近,红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垂,“他们是警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