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危机解除了?这么容易的?
细姑疑惑,转头去看柳扇奴。
柳扇奴笑了一下,半福了个身子,对细姑谢道:“谢姐姐为奴解围。今日之恩,他日报。”声音轻而缓,听来只觉十分舒心。
细姑嘿嘿一笑,“哪里!哪里!你要赴宴,晚了怕来不及,快去!快去!”
柳扇奴微微颔首,带着丫鬟登船往湖上去了。
人都走了,丽娘带着刘月儿来到细姑这边,她问细姑,“你认识?”
细姑看她一眼,“男的不认识,女的认识,是繁金楼的花魁行首,柳扇奴!”
“哦——”丽娘在洗衣院呆了一段时间,显然也是听说过这位花魁娘子的名声,“是她,怪不得这么好看!”
“那位公子看着有钱得很?要找花魁还不容易?做什么要干这当街拦人的事情来?”丽娘怪道。
细姑也不知道,而且那个公子长得很有几分人样,靠着那张脸想要多少女人没有,做什么非要跟一个青楼女子过意不去,她也很费解。
“兴许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想当纨绔子弟风流恶霸的心思吧。”她作如是猜想。
这一小段插曲很快过去,细姑几人的心思也放在了别处,几个人一路沿着岸边柳树绕到镜泊湖南边。
湖边有楼,名“太白仙居”,楼面阔五间高三层,彩檐斗拱,立于湖边,
路过的百姓都要停下来看一眼。
细姑也在看,不仅看楼,还看人——她看见沈宿了。
不只是细姑,周围的人都看见了——那么个瘦高的男人肩顶上趴坐着一个嚎哭的小胖子,谁能不看见?
像个瓜头锤!
这个念头一起,细姑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娘你笑什么?”刘月儿奇怪。
细姑悄悄地给刘月儿指了指沈宿的方向。
“哇!”刘月儿羡慕极了,对着小胖子喊道:“你坐得好高哇”
这个死孩子!细姑暗暗叫遭。
两方人离得不远,那个小胖子听到刘月儿的声音,抬起头来,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到了刘月儿。
他抱着沈宿的头,小手一指,“舅舅,这边!”
沈宿早就看到了细姑,那脸上幸灾乐祸的笑也叫他看得清清楚楚,他不想过去,换个方向要走。
“错了舅舅,这边!这边!”胖外甥扯着舅舅的耳朵,迫使他不得不往细姑这个方向来。
大人见面略有几分尴尬,两个姓名都不通的孩子倒是聊得起劲。
刘月儿先问,“你坐得好高哇!看得远不远?”
“远!”
“有爹真好!”
“这是我舅舅!”
“你也没爹了?所有才哭的?”
“嗯?”那小胖子解释,“我有爹!我是因为我娘不在才哭的!”
刘月儿更惋惜了,“原来你是没娘,真可怜!”
“我有娘!”小孩儿急了,“我是没看到娘才哭的!”说着又想哭了。
外甥哭起来拿手擦鼻涕眼泪,全抹到了沈宿身上,沈宿忍了又忍,哄道:“别哭了,你娘在太白仙居,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说完向细姑点点头,顶着哭唧唧的外甥找他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