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被撞翻,车玻璃碎了一地,甚至有些玻璃碎片直接插进了他的脑袋里。
红色的血液从头顶流淌下来,顺着脖颈滴进雪白的毛衣上,胸前染红一片。
眼皮上沾了血,根本看不清事物。
在他奄奄一息之间,有个模糊的身影走了过来,他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记得那人伸过手来探了探他的鼻息。
那人的虎口处,纹着一个双头蛇的纹身,或许是太近的缘故,时旸看得清晰无比。
之后,他便失去意识彻底昏了过去。
就是那次车祸,他智商下降,变成了小傻子
这次重生后,他偶尔也会想起那次的车祸,他模糊地以为,那可能是个梦
直到今天再次看见那人手上的纹身,此时此刻的时旸,终于确信,上一世的那场车祸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谋杀。
这时,封煦打来电话,他的思绪被归拢。
他做了几次深呼吸后,用以往轻缓的声音接听。
“我今天可能回不去了,他刚动完手术。”
时旸分明听到电话那头叹了一声。
紧接着便是和润的声音,“吃饭了吗?你在医院陪护?”
时旸干笑两声,“他不配我陪床,爷爷奶奶病重的时候他一次都没回来过”
封煦嗓音发紧地“嗯”了声,似乎知道这是时旸最不愿提及的话题,于是立马聊起别的。
“过几天有假了,我们有时间约会了。”
是呀,时旸自从去找封煦,还真的没出去玩过。
封煦每天都要拍戏,能回来陪他吃顿晚饭都是奢不可及的事。
心头被另一件事压着,时旸只好故作轻松地应道。
“好啊,你打算带我去哪玩儿?”
电话那头沉思片刻。
“这边也没有特别好玩的地方,不过听说有个寺庙很灵,求个好姻缘怎么样?”
必须要做点什么
时旸当天就在时家住下了,钱红雁为了立好人妻的人设在医院陪了一宿。
时旸准备出门的时候钱红雁刚从医院回来。
看见精神饱满的时旸,再想想自己在医院忙活了一晚上,连觉都睡不好,钱红雁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亲爹住院,你倒是真能睡得着觉?关键时刻还不是指望我照顾你爸?”
时旸经过钱红雁身边时,脚步微顿,凉凉的眼神看过去,“他醒了吗?”
时宽现在还不能进食,请了个护工在那看着。
正好趁着这个时间钱红雁回来换身衣服,一会儿等贺照轩醒了,再和贺照轩一块去医院,让贺照轩多打几个照面。
“醒了,不醒我能回来吗?”
钱红雁说话一股子阴阳怪气,在照顾时宽这件事上,钱红雁觉得自己比时旸这个亲儿子管用。
所以说起话来底气十足,耀武扬威地就差把尾巴翘起来了。
钱红雁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时旸懒得再多看一眼,收回目光后没再多说一句话,直接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