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觉得我多管闲事吗?”
宋晓晓追问,许棠当初也是这样,难不成引月也想把这件事大事化了吗。
听她说的话,什么叫稀松平常,难道当了乐师就要接受别人无休止的调戏与戏弄吗?
“哼,我也不是为了你。主要是他太吵了,吵得我心烦,就算没有你,本宫今日也要治他的罪。
我不用你出面,这件事,我会全权处理好,保证不会打扰到引月姑娘。”
宋晓晓有些生气,为何在这里,她们都不愿意出声,难道就真的是她一厢情愿,多管闲事。
宋晓晓转身,觉得有些委屈,她就算是面对那恶心的男人都没有这种感觉。
引月走上前,拉住她的小手,有些不解地问她。
“殿下生气了?为何?殿下觉得我们这种人有讨要公理的资格吗?”
“为何没有?”
宋晓晓转身看着她的眼睛,质问她。
“那殿下觉得我等该靠什么讨回公道呢?”
“我不想站在这里跟你讨论这些,你的房间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引月看到了她眼中的气愤,同时又夹带着一丝心疼。
“劳烦殿下了,殿下请。”
如此,宋晓晓跟着引月穿过楼宇来到了一个不大但还算得上干净的房间。
“有伤药吗?”
“嗯。”
引月在房间的角落里找来一盒药膏,递给宋晓晓。
宋晓晓拉着她坐下,强制拉出她的胳膊,耐心给她上药。
“这些就连小伤都算不上,殿下何必费心呢?”
引月自嘲的声音在宋晓晓耳边响起,宋晓晓动作不变,抬头望去。
她仍然戴着那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似尝过人间疾苦万年不化的冰雪,又似饱经沧桑依然挣扎求生的顽石。
“引月姑娘,我知道没有设身处地经历过你所经受的一切,无论我说什么,对于你来说,或许都只是一些高高在上的虚空论调。
但是,我想说,我们都是人。我们首先是人,之后才有公主、平民、乐师之分。
我们首先都是自己,然后才是谁的儿女,谁的父母。
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不替自己争取,那又能指望谁来保护自己?”
宋晓晓就这么灼灼地盯着引月,一字一句地说道。
引月也就这样看着她的眼睛,听她说完,然后沉默了许久。
最后,宋晓晓为她上完药,盖上药膏,将她的袖子轻轻拉下来。
“可以了,引月姑娘放心,这件事不会牵扯到你。
对于姑娘的先前所问,我承认,对于姑娘来说,公平是件十分遥远的事。
但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才能实现。想要什么,就要去争取。”
引月还是静静地听她说,宋晓晓也不知道能不能说动她。
宋晓晓叹了口气,将挂在衣带上的一枚小玉佩取下来置于桌上。
“姑娘日后若有难处,可来枕玉轩找我,能帮得上姑娘的,我必不相辞。”
说罢,宋晓晓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