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一个路边烧烤摊儿旁边停下来。
林程一下车就看到章铭那帮人围着圆桌,醉得七扭八歪。
总共七个人,已经趴下了六个,就剩陈知遇还算清醒。章铭也趴在桌上,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胡话。
这样也好,刚好林程还没想好要怎么跟章铭他们解释自己和陈知遇的关系。
他走过去,俯身拍了拍陈知遇的肩膀,温声叫他:“遇哥。”
陈知遇似乎有些头晕,眯着眼睛看了他两秒,才反应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感觉你好像喝多了,就过来看看你。”
像所有喝醉的人一样,陈知遇否认说:“我没……没喝多。”
林程无奈地笑笑,不和醉鬼争论。
他问陈知遇:“其他几个人怎么办,你知道他们家住哪儿吗?”
陈知遇这会儿格外听话,像被老师提问的好学生一样,一五一十地回答:“章铭给他哥打了电话,一会儿就过来接他,其他几个住我们特警队的宿舍。”
林程又问:“你呢?”
“我啊……”陈知遇想了一下,“我也是其他几个。”
林程听明白了,点点头说:“行,那先等章铭他哥过来把他接走,然后再送你们几个‘其他人’回宿舍。”
陈知遇“嗯”了一声,又拿起白酒瓶,把最后剩下的一点福底儿倒进自己的杯子里。
“还喝?”林程皱起眉头,要抢他酒杯。
陈知遇侧过身,没让林程得逞。
眼看酒杯又递到了嘴边,林程怕他胃受不了,一时着急,干脆直接伸手捂住了杯口。
陈知遇低头喝酒,结果酒没喝到,却不期然地触碰到了林程的手背。
肌肤相贴的刹那,林程心脏一紧,指尖都不由自主地蜷缩一下,不轻不重地按在酒杯上。
陈知遇也怔住了。
林程趁他没反应过来,迅速将杯子从陈知遇手心夺走,站直了身体,故作镇定地说:“不准再喝了。”
陈知遇抿唇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才哑声开口,换了话题说:“我头晕,让我靠会儿。”
林程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往陈知遇身边挪了半步,好脾气地说:“靠着吧。”
陈知遇也没跟他客气,额头抵着林程的腰腹,还轻轻蹭了蹭,像是很不舒服的大狗狗在寻求主人的安抚。
喝醉了的人难免有点东倒西歪。
林程见他脑袋一直不受控制地往旁边歪,就想扶住他。
抬起的手在半空中悬停了两秒,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林程脑海里全是方才陈知遇亲到他手背时带来的触感。
温热,柔软,像羽毛一样撩人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