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回头,只见陆锦松持剑挟持着青城派弟子赵大仁。
何冲忙劝说道:“锦松,不要乱来。”
陆锦松双目含泪道:“师父,余少杰并非弟子所害。既然余观主不信,那便容弟子去找回那第三人,届时再向师父赔罪。”
何冲难掩心痛,伸出去的手终是悬在了半空中。
陆锦松顿了顿道:“弟子不孝,给师父您平添了许多麻烦。望您老人家保重身体,这件事,我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余志高高声喊道:“陆锦松!你以为你今天走得掉吗?还不速速放开我青城派弟子,过来受死!”
陆锦松换上了冷漠的表情,语带威胁道:“余观主,你可别逼我!逼急了,你的好徒儿就没命了。全部退后!”他手中的剑正抵着赵大仁的脖子,一边说话,一边拖着赵大仁向外走去。
余志高见他毫不退缩,自己又不能当着青城派弟子的面不顾赵大仁的安危,只得命令众人退下。
陆锦松一步一步退到墙角,眼瞧着与其他人拉开了距离,他猛得将赵大仁往人群中一推道:“余观主,你的好徒儿,还给你!”话音未落,人已飞出墙外,顿时不见了踪影。
陆锦松在六大派二代弟子里出类拔萃,除了几位掌门,几乎没有敌手。何冲一向把他当成继任人培养,现下陆锦松被逼出走,叫他如何不恨?只是眼下并非翻脸的时候,他只得暗自攥紧了拳头。
眼见陆锦松逃脱,余志高一腔怒火只能向何冲发泄,他不依不饶道:“何掌门,这又算什么?”
没等何冲作答,赵云再一次插话道:“余观主,您稍安勿躁。此事关系到华山的名声,我师父又是公正持重绝不徇私之人,即使陆师弟是他的得意门生,也必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何冲冷冷地扫了眼赵云正色道:“华山派众弟子听令:二弟子陆锦松,违背师训,犯下滔天大罪,而今不知悔改,反而畏罪潜逃。自今日起,将其逐出华山,以后,凡我门下弟子见到此人,直接就地正法,不必再呈报于我。”
说完这番话后,他看向余志高道:“余观主,此子已非华山中人,要怎么处置但凭你的心意,我华山派绝不过问。”
余志高冷哼一声道:“青城派众弟子听令,即日起,发江湖追杀令,取陆锦松的项上人头。若非青城派弟子得手,赏银五千两。若青城派弟子取之首级,不仅可得赏银,还可越级晋升。”
“是。”青城派众弟子齐齐领命。
余志高发号完施令,面色逐渐缓和下来。他皮笑肉不笑地对何冲抱拳道:“何老弟,发生了这些事,你我也是始料未及。现下龙吟决还未到手,不如咱们一起揭过此事,共谋大事要紧。”
何冲亦换了一副面孔,回礼道:“余兄,你这话就见外了。怎可因为一个华山弃徒,伤了你我之间的和气呢。现下少杰重伤,你还是先回去看看他罢。至于龙吟决之事,可以直接吩咐我这个大徒弟赵云。他必会全力配合。”
“既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余志高向何冲行了礼,带众人走了。
何冲对华山弟子道:“今天你们也辛苦了,各自先回去休息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赵云,你留下。”
“是。”众弟子依言退下。赵云站在中间,内心惴惴不安。
“师父。”赵云刚开口,何冲抬手便是两记耳光:“畜生!”
赵云被扇得晕头转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何冲低吼道:“你可知道为师为何打你?”
赵云吓得浑身发抖,垂着头道:“弟子不知。”
何冲冷笑着戳穿道:“跟为师就不必装了罢。赵云,你嫉妒锦松,落井下石不要紧,却不该让那余志高以为我们华山人心不齐,背地里看我们的笑话。”
赵云神色慌张,连声求饶道:“师父,徒儿知错了,还请师父责罚。”
何冲背着手道:“你起来罢。既然已经得偿所愿,日后便小心行事,多建功勋。得配得上大师兄这个位置才好。”
赵云喜道:“是,徒儿必不负师父所托。”
经过一夜的休整,宋智不敢耽误,嘱咐众人按原计划上路。
“陆锦松被逐出师门了。”从门外进来的阿全师傅带回来了一个重磅的消息,“刚刚我去街市补充干粮,听到几个青城派的弟子议论,说陆锦松弄瞎了余少杰的双眼,又砍断了他的右手,现下已经畏罪潜逃。青城派掌门余志高对他下了江湖追杀令,而他师父何冲为了撇清干系,将他逐出了师门。”
宋恩恩不由得拍手称快道:“好呀好呀,一帮衣冠禽兽互相撕咬,咱们正好看热闹!”
宋智不禁叹道:”六大派的二代弟子中,陆锦松的武功修为数一数二。他原本最有望继承华山派的衣钵,这下算是彻底毁了。”
宋恩恩不悦道:“哥哥何必替他惋惜。若不是他们觊觎他人之物,又怎会招来如此祸事。这些人表面仁义道德,背地里杀人越货。依我看,虚伪的正道小人比那些魔门中人还不如呢!”
宋智点头表示赞同,又对众人道:“收拾好就出发吧。”
烟波亭外,峨嵋、黄山两派弟子已经恭候多时。
为首的是峨嵋派的小师妹孙汐元和黄山派的大师兄李成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