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带的礼品并不多,只是皆为上好的锦缎布匹,另有珍贵药材、人参,几坛陈年佳酿。
“舅母,这些都是父亲和祖母的心意,”宛翎瑶跨过门槛,在兄长身旁坐下,“有些布匹是娮娮特意挑选的,很衬舅母和缨缨,便收下吧,全了娮娮一番心意。”
褚夫人佯装生气,“你都这么说了,舅母若不收下,岂不是让你难过?”
“舅母可不会舍得娮娮难过,”宛翎瑶执起公筷为她夹了一块鱼肉,放入碗中,“用过午膳娮娮带舅母和缨缨去看那布匹可好?”
此言一出,褚夫人哪还有不答应的,招呼众人动筷不必拘束。
席间,褚夫人询问当天事情经过,未免多说多错宛翎瑶只说了个大概,提及坠崖后,她解释说当时惊吓过头,什么都记不太清了。
当即,褚夫人心疼的什么都不再问了。
午膳后。
宛淮正父子俩尚有公务缠身,着实没什么空闲只得辞行离开,宛翎瑶本想随着父兄回府,舅母却再三劝她留下住一晚。
褚缨也在旁一同添油加醋的劝,想着确实许久没有好好陪舅母,宛翎瑶遂答应下来。
屋内窗棂紧闭,青铜冰鉴摆放于地面孔洞中散出袅袅寒气,扩散使得屋内温度下降,凉爽宜人。
得知宛翎瑶葵水未至,褚夫人命婢女呈上杏仁酪,宛翎瑶小口食着,以银匙舀起送到唇边,入口是醇厚奶香伴着杏仁的味道,绵密清甜。
这杏仁酪是特意冰镇过的,口感极佳。
宛翎瑶眉梢舒展眼眸弯弯,一旁褚缨却是遭了罪,她葵水刚来母亲只让她吃带着温热的,味道虽也算不错,在这炎炎夏日却是吃不下的。
“你既是不爱吃,便去看看娮娮特意为你挑选的布匹,可添置新衣。”
看她蔫蔫的褚夫人开口提议,闻言,褚缨眼前一亮,当即放下银匙起身。
“母亲,那我且去看看,娮娮姐向来眼光好,定是极适合我。”
“去吧去吧。”
她应允下来,褚缨迫不及待便小跑出去,转眼间消失在屋中,再看看行为举止皆挑不出错的外甥女,她只觉隐隐惆怅。
“这孩子马上也该议亲了,哪里有个女儿家样子,若是有你一半懂礼我合该谢天谢地了。”
杏仁酪刚食了一半,有些吃不下,宛翎瑶将银匙放入碗中,打算过会儿再继续用,闻言轻笑着宽慰。
“缨缨只是年龄小,孩童心性倒也不失快乐,假以时日定不似这般考虑的也会多些,顺其自然便好,舅母何须惆怅。”
“但愿她将来能好些。”
褚夫人只得心下暗暗祈祷,突然,似是想到什么她话锋一转,视线望向外甥女关切询问。
“娮娮,说来也巧,景临那日怎出现的如此巧,他是听到了你在呼救?”
果然,舅母是故意支走褚缨。
眸光微闪,宛翎瑶不见慌乱,镇定自若回答,“表哥毕竟习武之人定是耳力极佳,应当是正好在附近,听到动静就过来了,也幸好他出现及时。”
“景临这孩子自幼体弱,随你舅舅在边关一待二十载,”褚夫人忆起往昔眸中带着感慨,“哪怕我陪他也是不多,此次凯旋回京前你更是从未见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