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翎瑶又翻过一页账本,她疑惑抬头,“嫂嫂今日回府?可有确切消息,你是听谁说的?”
“奴婢今日在厨房领早膳时听说的,说是少爷昨日吩咐厨房,今天晚膳多备些少夫人和小少爷爱吃的。”
闻言,宛翎瑶扑哧一声以手掩唇轻笑,眉眼弯弯,“哥哥应当是怕嫂嫂生气,先讨好一番。”
说来也是,那日嫂嫂心急如焚回了娘家,哥哥下朝后得知消息便赶了过去,但政务忙碌实在是告假不得,仅去了一日便又回了。
二人说话间,春荷自外面进来行了一礼通秉道,“小姐,明惠小姐来了,奴婢瞧着似是不太高兴。”
微顿,宛翎瑶合上账本起身,“春荷你去将明惠带到我房中,云竹你去备些茶水,我现在过去。”
“是,小姐。”二人异口同声。
这厢,宛翎瑶刚坐下,春荷便将人带到了,宛明惠今日着了身明黄色襦裙,头梳双丫髻,看上去格外委屈,在她旁边坐下委屈的喊了声。
“娮娮姐姐。”
“看你这不开心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宛翎瑶轻拍了下她的后背,柔声安抚,二人幼时一起玩乐一起长大,她拿她当亲妹妹无二。
云竹适时端上茶水为二人斟上,宛明惠双手置于腿上攥着一方帕子,低垂着头半晌没吐出一个字,宛翎瑶见状命屋内丫鬟全部退下,云竹走时将门也给带上。
“现在可以说了?别急,是发生了何事?”
触及她关切的眼神,宛明惠嘴一扁险些落泪,她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攥着手帕的指尖泛白,“姐姐,你对婚嫁之事如何看待?”
“婚嫁?”
宛翎瑶当即便明了,视线扫过她泫然欲泣的眼眸,斟酌再三,“可是伯母想为你议亲?”
并不意外她会猜到,宛明惠点头声音哽咽,“昨日我随母亲去寺庙上香,恰巧碰上荣安伯府大公子和他母亲一起,母亲觉得他不错,可是我不喜欢。”
是巧合才怪!
未曾想大伯母还没歇了心思,宛翎瑶心内冷笑,面上却极为平静,轻拍宛明惠手背安抚。
“莫怕,虽说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伯母却也不能全然做主,祖母不会同意的。”
“祖母说过母亲一次,但是没隔几日……”
握住她略微冰凉的手,宛翎瑶严肃认真道,“明惠,你相信堂姐吗?”
“自然!”
没有丝毫犹豫,宛明惠忙不迭点头,她天生愚钝胆子又小,但堂姐却同她完全相反,聪慧机智,仿佛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倒她。
“哦,原来你信我呀?可是既如此,方才你那般是?”
顿时红了一张脸,宛明惠忙不迭解释,“姐姐我不是那意思。”
沉重的气氛瞬间打破,宛翎瑶掩唇轻笑,冲她眨了眨眼,“你若信我,晚会儿就去松鹤院陪祖母小住几日,我保证,等你回去你害怕的事不会再发生。”
眼眸晶亮,宛明惠无有不应,眼里尽是崇拜,“明惠自然是信姐姐的,而且我也确实想祖母了。”
宛翎瑶叮嘱,“切记不可对祖母说这些事,祖母如今身体不好,免得惹她生气。”
“明惠晓得。”
在青芜院又待了会儿,宛明惠便动身去了松鹤院,如宛翎瑶所料大伯母唯恐事情败露怕被婆母教导,自是没敢过来讨人。
这边云昙不消多时便回来了,在宛明惠离开后才进入里间,拿出一封信呈上。
“小姐,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封信给了表少爷,至于这封信,是表少爷命奴婢带回的,说是让小姐看过给个回信。”
宛翎瑶接过信,面带疑惑,“回信?”
拆开信函将里面的信取出展开,内容却非褚景临所写,而是褚缨,她道昨日夜间随母亲刚到府上,过去几日每天在庄子里好生无聊,特邀她晚上出去逛夜市。
末尾写了句,二哥届时会一同随行,莫怕!
宛翎瑶着实没想到昨日刚拒了褚景临,今日便收到了邀约,思虑片刻她将信重新装了回去,看向云昙,“缨缨邀我晚上逛夜市,你去回复便说我应下了,云竹你去问一下明惠可要同行。”
二人领命,各自退下。
宛明惠自是欣然答应,且到了晚上在青芜院一同用的膳,如同云竹所说般,不久前嫂嫂明箬便带着许哥回了府,宛翎瑶前去探望。
听嫂嫂提起,说是大夫去的及时也幸而伤的不重,只是扭到了,静养几天如今已好的差不多,她这才回来。
宽慰一番后,她便识趣离开,留哥哥嫂嫂好好说些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