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轻哄着姚楚凝,凑近在她耳畔说了些什么,因她声音压的极低,楼下又混着摊贩路人的杂音,宛翎瑶着实是听不真切,只看到姚楚凝听后,怒火渐渐平息,甚至还有些高兴。
扬言说,这主意当真是好极了,等过段时间,定要让她付出代价等等。
接下来,二人换了话题,又聊了那新晋状元,惹得姚楚凝芳心萌动,难得的竟羞红了脸。
又听了会儿,确定不会再有信息,宛翎瑶放下幕篱坐起身,蹙眉思索着她们指的到底是什么,一旁,褚景临拿过青瓦重新覆盖上去。
隔着幕篱,他恍若看出来她的心事,“表妹可是想知道,她们谈了什么计划?”
宛翎瑶顿时眼前一亮,“常听人说习武之人耳力极佳,表哥刚刚都听到了?”
若是没听到,也不会有此一问。
褚景临点头,指了指那高悬的太阳,此刻逼近午时,天气越发炎热。
“不如先下去,我再与你细说。”
不知是因为炎热还是其他,幕篱下,宛翎瑶两颊红晕升起,耳垂通红,她轻咬下唇点了点头,“如此便劳烦表哥了。”
如上来时一般,她乖巧站着任由褚景临禁锢住,独属于女子的淡淡清香扑鼻而来,不同于男人的硬朗,怀中少女身形纤细柔软,那腰肢仿佛轻轻一掐便会折断,让他突然不太敢用力。
褚景临后知后觉发现此等行径着实不妥,耳垂悄无声息爬上绯色,薄唇紧抿,心底讶异感叹。
她好瘦,平日里不吃饭吗?
“表哥?”
怀中人突然出声,拉回褚景临飘远的思绪,他难得的有些羞郝,含糊道。
“没事,我这就带你下去。”
“好。”
有些畏高,哪怕知道他武艺高强,宛翎瑶还是下意识轻攥住他袖口布料,感受到她些许不安,褚景临运起轻功,足尖轻点青瓦无声落地,全程极其平稳。
将人放下后,他立刻松开宛翎瑶,拉开距离,而后又找了个借口说阻挡日光,箭步上前将窗户关上。
雅间内,房门紧闭,安静如常。
宛翎瑶掩饰性端起茶杯,小口啜饮着早已放凉的水,平复着情绪,末了,放下杯子,她发出疑问。
“表哥,明珞郡主到底要做什么?”
提及此事,褚景临转过身严肃看向她,俊逸面容已恢复如常,“她们想从女子名声上下手,只是具体计策未定,想来是需要找合适的机会,若有不得不出席的场合你要万分当心。”
自古女子最重名节,此举,无疑是毒辣。
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指尖泛白,宛翎瑶眸中划过刺骨冷意,却又迅速恢复平静,“多谢表哥提醒,我会小心留意。”
明珞郡主行事向来跋扈,哪怕没有那状元郎,只怕也会有别的事,既如此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临近午时,因姚楚凝雅间位于下楼必经处,未免节外生枝,在褚景临提议下宛翎瑶决定用完午膳在离开,茶楼虽是以茶为主,菜品简单,味道却是极为不错。
用餐时,二人又聊了几句家常。
饭毕。
云昙观姚楚凝一行人离开,遂踏入雅间禀报,闻言,宛翎瑶戴上幕篱辞别,男女同行实为不妥,未免落人口舌她与云昙先行离开。
不起眼的青布马车离开沁心楼,行过熙熙攘攘人群,车夫头戴斗笠遮挡阳光。
马车内,云昙替宛翎瑶取下幕篱,细心整理着她略微凌乱的青丝,如实禀报。
“小姐,奴婢去结账时,掌柜的说早有人结过了,听那描述想来是表少爷身边的侍卫。”
微顿,宛翎瑶无奈。
“罢了,既如此便先这样吧。”
“是。”
想到一事,以免隔墙有耳,宛翎瑶招手唤了云昙凑近,压低声音在她耳畔道,“云竹去办的事,如何了?”
“奴婢收到回信,说是已办妥当。”
“回府再详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