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影响到了秦时,还不是玷污了他的清白,而是“便宜”他了。好像他平白得了什么珍贵的奖励或恩赐。
秦时听出她无意追责,心情却没有变好。
风潇心情更差。
他有心也好,无意也罢,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认识都快一个月了,真对她有点什么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他又不是给子。
但他给她添麻烦了。
这里距离下一处城镇还有半个时辰的脚程,她要有半个时辰喝不上水了;刚和这只水袋相处出感情,就要再换一只新的。
本来走路就烦。
风潇从来坚信,情情爱爱喜怒哀乐,都不过是体验的一部分,把心脏放在过山车上起起伏伏,不失为一种享受。
会给自己的实际生活带来困扰的男人,才是真正最该死。
本打算到了流云宗敲一笔就走的,现在她打算敲两笔了。
反正他从如今这副天真烂漫的好骗模样,到书里出场时那样的狠辣无情,中间想必是遭遇过些什么的。
既然总要黑化,多遭遇一个她也不嫌多。
……
黄土和平野渐渐被抛在身后,山势一天天隆起,驿道开始盘绕于深谷。
直到面前出现一片峰峦,如悬岛浮于云海,石阶苔滑,古藤垂垂。
云雾山。
“劳烦小兄弟通传,”风潇对着山底下守着的门人一抱拳,“告诉纪啸,故人给他送青英论武的苗子来了!”
那门人瞳孔震动:掌门已闭关数年,如今整个流云宗都由左右长老代管,右长老纪啸已是最手握实权的二人之一,宗门上下、武林内外,无不要尊其一声“纪长老”。
这女子年纪轻轻,却敢直呼他大名?
说是送青英论武的苗子,却只带了一个人来。他朝后头看去,只见二三十步以外,远远站着个年轻男子,肃穆地立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
是仆人的姿态。
专门送给纪长老的、能去青英论武的苗子,竟与她是这样的尊卑位次?
看来这女子家世背景果然非同一般。门人忙热情地请风潇跟着自己先上山稍事等候。
仆人秦时垂首立在远处,是风潇交代的结果,说是他作为晚辈,远远候着更礼貌些。听不清她与那门人说了什么,不过一句话的功夫,竟恭恭敬敬地就要请他们上去。
风姑娘果然有些人脉在身上!秦时惊叹。
风潇很骄矜地应了一声,而后扭头一扬下巴,秦时便忙不迭跟了上来。
这边两人在外事厅候着,那边门人已在纪啸的院子外通传。他把风潇的原话转告过去,纪啸飞一般到了门口,面上有些惊疑。
门人只知她直呼了纪啸大名,他却更注意到后头那句“青英论武”。
青英论武是江湖新生代翘楚的盛会,十年一度,未满二十五岁的年轻弟子均可参加,到擂台上头较技论武。胜者不仅可获“青魁”之名、灵兵秘典之赏,更关乎宗门荣辱。
新一届的青英论武就在数月之后。
流云宗本是不必为此忧心的,因宗门大师姐谢昭熠天资卓绝,放眼整个武林同辈难寻敌手,很有夺冠的势头。
然而就在一年前,大师姐闭关了。
原本预估的时间只要三四个月,不想却半年多未曾出来。若不是每日从送食龛传进去的干粮和清水,传回来时都有所消耗,众人都要以为她出事了。
只是这样一来,便不知她多久才能出来,又能否赶得上那青英论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