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她不是一个唯物主义者,知道有些东西或许一辈子也逃离不掉。
她也不是许言口中那个很勇敢的人,或许只是因为,退无可退。
“许医生,你还很年轻,等年岁再长一些,我相信你会有更大的作为。谢谢你许医生,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
当初认识温惦的时候,她二十岁,而自己初出茅庐,看病经历并不多,在所有与病人共同磨合的事业生涯中,与温惦的相处,是最让他舒服的。那时的许言,几乎看不出来温惦有什么问题,因为她看人的时候眼里总是含着笑意,会轻柔又认真的回答你的所有问题。
哪怕只是一句,早饭吃了什么。
甚至会在温惦像个局外人一样诉说她的过去的时候,带入主观情绪,想要帮帮她。
那天在别墅遇见那个男人,虽然许言起初的目的只是来看望温惦,并不知道事情起因,可是见到了那个男人后,他身上和温惦有股莫名的引力,尤其是三人同在一室的时候,压迫得他几乎喘不过去。
那天下着暴雨,他没赶上马医生的车,身上从头淋到尾。
不似今日,清晨的阳光格外明媚,这在芜州的冬天并不多见。许言这辈子漂亮话说过许多,可话到口头难以说出的时候,就这一次。
“再见。”
温惦只是弯了弯唇角,又将放在包里的口罩拿出来带上,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温惦似乎并没有感受到在做出这个选择后心情发生的变化,或许许言的治疗真的早就已经不适合她了。
。。。。。。
医院离出租屋不算近,坐了几站地铁就到了家门口,甚至还没到午饭时间。
龙熙小区门口,温惦刚摘下口罩,准备扫脸进去的时候,保安室门口站着的两人突然靠近:“小姑娘。”
温惦停下动作。
那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站一块像演小品的:“那个。。。。。。我们是来给八栋四单元四零二的房主送家具的,但是这安保做的我俩都进不去。。。。。。”
温惦重复了一遍他们说的地址。
两人频频点头附和。
这是她隔壁的地址。
既然都需要送家具了,房主应该也快入住了,温惦提醒他们:“可以让房主下来接你们,一般保安都会让你们把车子开进去的。”
高个子说:“我们没有开车来。”
“?”
胖子附和:“就带了两幅画来,房主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送到,您看能不能帮我们这个小忙?”
“。。。。。。”
新邻居还是个文艺逼。
龙熙小区的安保不算严,扫脸进去的系统是疫情期间各个小区按规范必须要安置的,一路延用到现在。
温惦听了,对他们说:“等我一下。”
撂下这句后,温惦半个身子进了保安室,对值班的保安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便走出来对那两人道;“解释过了,你们从保安室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