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灵坐了一会离开,她把人送出门。
挡在门口的车子开走,贺初曦一抬眸,看见马路对面一辆黑色柯尼赛克,倚在车窗边的男人同样一身黑,头顶顶鸭舌帽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侧锋利下颌线,指尖香烟明明灭灭。
也许有感应,男人抬头。
隔着七八米马路的视线像灼热的探照灯,一寸一寸扫过她的脸,贺初曦站定不动,脑袋忽然一片空白。
在路人牵着小狗经过时她蓦地转身。
可沉重大门还未来得及关上,几步来到跟前的男人挤入,反手关门,把她推到门后,箍着腰带近。
似曾相识的场景,贺初曦心里瞬间平静,嘴上眼里却带上厌恶,“松开!”
陈敬洲眯起眼,右手捏上她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眼。
“我要是不松呢?”
“我报警,告你强闯民宅。”
男人轻笑,一点不在意,“贺初曦,你真有种。”
贺初曦知道他在说什么,仰起的脸高傲,“再有种也没你疯。”
她嗤笑,“前一天还同出共进给人送披肩,第二天就送人家进地狱,你可真是把权力玩得明白。”
“我给她送披肩?”陈敬洲想起昨晚被他扔进垃圾桶的同款披肩,嘴角笑意更加深浓,他松开右手,细腰上左手却将人带得更紧,“你有空心疼别人,不如心疼心疼你自己。”
太过贴近的距离,那染了尼古丁的特调檀香梨气息快要将她淹没,贺初曦撇过脸,哼声:“我怕什么,有本事你让我一辈子接不上戏,那样我还敬你一声小陈总。”
“怎么接不上?香港导演不是给你递了本子?”
贺初曦瞬间转回来,震惊不已,“你怎么知道?”
男人似乎胜券在握,“我什么不知道?”
她这下真的有点慌,伸脚踹他,可惜踹了空,只能狠声警告,“陈敬洲,你敢!”
“怎么?慌了?不去旅游了?欧洲好玩吗?极光好看吗?”
贺初曦咬牙,向上望的眸光恨恨。
陈敬洲垂眸看着,六七秒,放低声音,“收回你之前说的话,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可惜他忘记,怀里人从不怕硬。
“我不,陈敬洲,你有本事弄死我!”
像一株在风雪中摇晃却依然挺立的倔强玫瑰,那道凝聚在玫瑰身上的目光逐渐晦暗,深如漩涡。
谁也不让,剑拔弩张,空气绷紧到了一触即断的极限。
直到门外突然响起密码解锁声。
贺初曦下意识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男人已经瞬间把她拢进怀里,按着她脑袋躲进胸口。
“。。。。。。”
那紧绷到极致的临界点毫无征兆消失。
贺初曦后知后觉好笑不已。
喂!这是她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