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对呢!”田馨双眼泛红,哽咽着对他说道:“你看,这求婚也是。你向我求婚的时候,我就是不想答应。
可现在,我后悔了,如果你能醒过来,再求我一次,我保证不拒绝你。
你能不能醒过来啊?我这次说真的,我可以破例一次,把主动权让给你。你醒来好不好?”
林周一如既往的躺着,平静、乖巧。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迹象。
他的睡颜很好看,哪怕消瘦了很多,依然是田馨初见时那样的阳光、俊美。
她忍不住起身吻了他仍有些泛粉的唇瓣,笑笑说:“你看,连亲吻这种事,也要我自己来。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主动些么?”
风卷着白色的纱帘,吹的病房里泛着一丝丝凉意。窗外的树梢被卷的吹着号子,一声、两声、三声。
田馨起身关了窗,将那些信重新收回到箱子里,和林周告别。
“亲爱……的……林周,”她试着用这种方式称呼他,可一开口却如他信中说的那样,竟会觉得尴尬。
“你看,”她又坐下来,重新握住了他的手:“我跟你一样呢,说不出口。要不……咱们商量一下,换个方式。反正我已经在人前喊过你老公了,你回我一声老婆不过分吧。”
她笑了笑,吻了吻他的手指。又调皮地叫了一声:“老公——”
握在手心里的手指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
田馨心一惊,又叫了一声确认:“老公——”
她拉长了嗓子:“你可……别跟我开玩笑啊!”
这次,手指又不动了。
她感觉呼吸有些急促,又叫了一声:“老公——”
没有反应。
“老公啊——你看,我都叫了这么多声了,你倒是给个回应啊……”
她开始泣不成声:“你怎么今天这么无赖呢?老公啊——我是……我是你的……”
“你说话啊,我是你的什么?”
静静的病房里只剩她的呼喊,面前的林周依然平静。
“老公,我爱你。你是不是想听这个?”
她不死心,继续揉搓他的手指,希望刚才那个反应是真实存在过的。
“你看,我都这么热情了,你倒是回应一声啊,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啊?我是田馨!我是田馨!我是你最爱的田馨啊!你信里说过那么多遍,今天怎么就不肯承认了呢?”
人一旦生出希望,就会像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势瞬间扩大无数倍。田馨始终不肯相信,说好了要陪她走完一生、不论贫穷富有还是疾病健康的人再也不会醒来。
这短暂的一瞬生出的希望彻底将她心里那点不甘全部激发了出来。
“林周——老公——你听见了吗?”
“我在叫你老公啊,我叫了这么多遍,你怎么连一句回应都不给我,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回答我——”
“你知道的,我这人是有底线的,我们还没有结婚呢!你要是让我一直这样在人前不知羞耻的叫你老公,我是做不到的。”
“我最多再叫你一声。这一声,你要是不回应,我以后就再也不叫了。”
“对,我就是在威胁你。你听着,我叫了……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