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她。”
而后,在张帅溃不成军、疯狂喊人的时候,他终于支撑不住、慢慢闭上了眼睛。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几人争吵时刚经过的安保听到动静又折了回来,并拉响了警报。警方在自家院子里遭遇凶案还是第一次,很快通知了120急救,火速抓人,梁晓一家当时就落了网。
林周被送进医院抢救了一夜。
那晚急救室的灯从下午四点亮起,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熄灭。
田馨和张帅目光呆滞的坐在门口守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周瑞莲在这十几个小时里接连晕倒了三次,每次都是刚醒过来想到林周在急救,就又晕了过去。
闻讯赶来的林振华一脸震怒,在急救室门口什么都没问,直接打了田馨一耳光。然后在对方泣不成声地忏悔声中又扬长而去。之后,没在来过。
第二天早上八点,一声响动。
急救室的灯熄灭了。
一个被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人被推了出来,头顶没有盖白布。
你来这一趟,是我的救赎
俩人跌跌撞撞的跟上去,看着林周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门再一次关上。
田馨从监护室的窗口看进去,只能看到心电检测器上波澜起伏的曲线图,她从那里知道了一个事实——林周还活着。
他还活着。
这无疑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接连两天的惊吓让她整个人思绪混乱,语言表达都有些不利索,说话磕磕绊绊,词不达意。
她拉住张帅完好的那只胳膊,絮絮叨叨的一遍一遍跟他说:“他……他是不是……是不是还活着?”
“你看那个监视器,你……你上次……你上次出事的时候,也……也是……也是那样。”
“他……他一定会像你一样……一样好起来,是不是?”
张帅其实也伤得很重。
那阵拖行差点把他的右胳膊扯断,骨折严重。腿上还有多处不同程度的的擦伤和轻微骨折。他的整个右脚几乎使不上劲,走路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
这次事故距离他出院也不过几个月时间,有些旧伤还没好利索。这一通折腾,医生告诉他,右胳膊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以后要尽量少开车。
开车是他的行当,除了这个,他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但眼前的他,比起躺在里面的林周,又多了多少幸运?
至少——他还活着。
他用左胳膊轻轻揽住田馨的肩膀,像平时处哥们儿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