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昇眼底全是失望,沈枝枝说的每个字他都不想听。
拳头攥得咯吱作响,他咬着牙关问:“既然是借,借条呢,拿给我。”
“没…没有借条,我和父亲母亲之间,哪里需要借条。”
沈枝枝压根儿就没想让他们还,自然不会写借条。
“呵。”谢昇冷哼,一问一个准:“沈天赐又去赌了?”
“赌了一次,父亲替他还了赌债后,就没再去了。”
沈枝枝后半句话,底气不足。
谢昇当然清楚沈天赐好赌成性,这辈子都戒不掉。
只是没想到,他越赌越大,竟然动到侯府账本上。
“你从帐房里,拿了多少?”
沈枝枝眼神闪躲,含糊不清地嗫嚅了一个数字。
“多少!”谢昇吼道。
“一千三百两。”
“什么!”谢昇惊得连连后退。
“你疯了?这么多!”
他一年的俸禄才二百六十两,不吃不喝五年,才能攒到一千三百两。
这么多银子,给沈天赐那个赌棍擦屁股,白花花的银子打了个水漂,连响都不响。
“夫君我知道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才贪了府中的银子。但是,二房的月例和你的俸禄我没动,全都留着呢,留给我们的儿子用。”
沈枝枝捂着肚子,拿还未成型的胎儿当挡箭牌。
她在赌,赌谢昇在乎孩子。
他急需要一个嫡长子。
沉默,长久的沉默。
谢昇沉默的每一刻,对沈枝枝都是无尽的折磨。
沈枝枝不敢哭,憋得全身发颤,眼冒白光,几乎昏死过去,谢昇终于说话了。
“让沈府还,明天就还回来。”
“父亲母亲若是有银子,又怎么会向我开口,沈府没银子。”沈枝枝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