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门锁打开了。
有蒙面之人推门而入。
“跟我走,我送你出府。”
老丁不知对方身份,岂肯轻易跟着走。
“你若不走,老夫人一定会报官,你后半辈子在牢里待着,你那得了痨病的孙子怎么办?”
提到孙子,老丁老泪纵横,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颤巍巍起身,跟着那人往外走。
夜深人静,侯府的下人们均已睡去,他们两人离开柴房,小心翼翼地朝后院大门走去。
一路上没有遇到人,当大门出现在不远处时,老丁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
只要迈出这个大门,他就可以带着全家逃得远远的。
他们越走越快,就在蒙面人刚摸上木头门栓时,后院火光大亮,一群仆从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
为首的中间人,正是齐嬷嬷。
“老丁,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齐嬷嬷的声音冷如寒冰。
老丁的魂已经吓掉了,瘫坐在地上,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欲带他出府的蒙面人见状,快速拉开门栓,准备逃出去。
可今日这门栓不知出了什么问题,用了吃奶的力也没能拉开。
众生相
“想逃?逃去哪儿啊?”
齐嬷嬷冷笑,今晚发生的一切皆在卫昭容预料之中,她早已布下大网,任谁都逃不出后院。
有侍从上前,押住蒙面人,一把扯开他脸上的黑布。
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你是谁?为何在我明德侯府?”
那人低着头,一声不吭。
“先把人关起来,明日等老夫人问审。”
“是。”
曲阳院,沈枝枝从梦中惊醒。
身侧的谢昇睡得正熟,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沈枝枝的心突突直跳,最近几天她瘦了许多,脸色蜡黄,连带保养得当的乌发都干枯不少。
谢昇不是没发现她的异常,他没往别处想,以为她是怀孕导致的反应,对她万般体贴,甚至拖着病体,亲自下厨煮参汤给她补身体。
只是沈枝枝知道,自己心中有鬼。
最近沈天赐又出去赌了,拿走了沈府给他捐官的银子。
赌了七天七夜,二百两全部输光。
沈母急得卧病在床,沈父则来信催沈枝枝再送点银子回家。
她哪来的银子,掌家权被窦书遥抢去后,她连库房都去不了。
曲阳院的份例和谢昇的俸禄,她没动,毕竟她也要为二房着想,她早就想要一个孩子,二房的银子得留给她儿子。
本想仗着怀孕能得到卫昭容的重视,结果她根本不闻不问。
现在沈枝枝一个头两个大,原本二房肖想着侯府爵位,如今看来,爵位早就没了影儿,连带着还惹婆母嫌恶。
糟心事一茬接一茬。
她揉了揉太阳穴,撇开其他事,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老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