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放下瓷碗,转移话题,“景山的国公之位还未定下,哀家放不下心啊。”
安王眼睫颤了几下,“按理说国公爷去了,姜世子应该袭爵的!孙儿前些日子见姜世子也问及此事,听姜世子的口气,好像御廷司那位向父皇提议此事暂缓?”
话落,端着茶盏,垂眸饮茶。
太后眸色一冷,还有此事?原以为是御史台的几个老顽固,没想到这里还有凤之白的手笔?
安王这么随口一说,更加加重了太后的疑心,莫不是凤之白已经查出什么?
“老七,哀家且问你,姜国公的死可是有疑?”
“姜府的人不是说姜国公是寿终正寝?”孙嬷嬷接话,手里拿着团扇轻轻给太后扇着风。
安王放下茶盏,姜国公的死他可不想太后深查,“孙儿当时在护国寺为皇祖母祈福,回京都后去姜府祭奠倒是没听说什么。皇祖母怀疑国公爷死有问题?”
太后摆手,“那倒不是,只是哀家觉得你父皇不让景山袭爵这点有些说不通。”
上次在御书房问皇帝已经表过态,可太后近来无事时便在琢磨,是在有些想不通,袭爵一个空有名头的国公爷对朝堂并未有什么影响,皇帝为何推三阻四?
安王微微蹙眉,原本是想借太后的口向父皇开口让姜景山袭爵,此事是他亲口答应姜景山想法让其袭爵,可朝中心腹接连反对,当初为了此事在朝堂吵的不可开交,大理寺卿都出来反对此事。
但听太后的口气,太后应该是向皇帝提过此事了,“皇祖母不必忧心,想必父皇自有考量。对了皇祖母,先前孙儿得知御廷司的那位中毒昏迷了。”
“当真?”太后瞬间坐直了身子。
安王又吐血了
凤之白中毒昏迷这倒是个好消息,不过太后面上不仅保持的沉稳,甚至眸中透着有几分关切。
安王眼眸一抬将今日所见所闻一一告知,讲完后面容也透出几分愁容,“凤司座中毒昏迷,父皇必定忧心,孙儿无能不能为父皇分忧实在有愧。”
太后的眼眸透着一抹光,“凤司座为朝堂鞠躬尽瘁,为你父皇办了不少事。”眸光看向王嬷嬷,“去库房挑选些好的补品送去凤府,以表哀家的关切。”
“是,奴婢这便去。”王嬷嬷领命离开。
太后与安王闲聊了片刻,安王看了眼不远处的沙漏,“孙儿该离宫了,皇祖母保重身子,过些日子孙儿再进宫来看您。”
安王离宫没多久,王嬷嬷带着补品去凤府,东西凤府的护卫倒是收了,但是王嬷嬷没迈进凤府半步,唯一得知的消息是凤之白仍在昏迷之中,且肉眼可见的是凤府的戒备比往常更加森严。
凤府周围的探子多了很多,上百双眼珠子盯着凤府的一举一动。
此时,凤之白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袍慵懒地躺在美人榻,脸色瞧着有些苍白,像是个软若无骨的病美人,一手端着一盆水晶葡萄,时不时扔一颗葡萄进嘴里,薄唇润着水泽,若是此时有人瞧见了会想亲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