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说话的李丞相不由得看了一眼佟景恒。
皇帝沉眉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煜王到!”金銮殿外的太监高喝了一声。
朝臣没有动弹,连眼神也没有瞟一眼。
唯独当皇帝见煜王坐在椅子上被抬进金銮殿时,皱起了眉头。
一个伤风感冒居然还要让人抬进金銮殿?
这架子比他这个皇帝还大。
宫人将煜王放下,便小碎步离开了。
太子侧目看向煜王,发现他脸色不大好,不禁惊讶问道,“三弟,你伤寒这般严重了?昨日崔太医不是说三弟身子大好了吗?”
煜王答:“多谢太子关心,臣弟本也原以为痊愈了,谁知昨夜沐浴后,病情又加重了,现在头晕脑胀得很。”
他唯有继续撒谎。
太子闻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凤之白淡漠地看了一眼,便把目光移开了。
皇帝在气头上,才不管他是真病还是假病,冷漠问他,“煜王,你可知罪?”
煜王露出惊讶神色,“父皇,儿臣…儿臣一直在府中养病,还请父皇明示,儿臣到底做了何事惹父皇不快?”
皇帝“哼”了一声,“你这个逆子,还好意思装聋作哑。”
煜王放在坐骑扶手上的手一紧,“父皇,儿臣这段时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儿臣儿臣当真不知啊。”
大臣们垂眸不语。
皇帝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佟景恒,此事因你佟府而起,就由你来说吧。”
煜王目光微转看向佟大人,他舅舅为何把官帽摘下了,这是犯了何事?
听父皇的口气,此事还牵扯到自己?
佟大人整个人僵住。
那本少卿捅你一刀?
其他大臣对皇帝这句话倒是没多想,谁错谁招这是常理,可凤之白嘴角却不着痕迹的勾了下,垂眸的眼神闪过一抹讽刺。
煜王已将自己身体的事已经抛之脑后,此刻只想知道父皇为何一定要让他来到金銮殿,眉头微沉着问道,“佟大人,到底发生何事?”
佟大人双唇紧闭,沉默不语,他不知该如何启齿。
“佟景恒,朕让你说。”皇帝冰冷的声音响彻在金銮殿。
佟大人有些无力,皇帝这是在逼自己,一旦他开口,佟府与煜王府就再无瓜葛了,皇上是在断煜王的臂膀了。
他将冠帽放在身侧,闭上眼,吐了一口粗气,然后对煜王行了一个礼,“是臣无能,连累煜王了。”
煜王这时才惊觉事情可能真的不简单,想到他这个舅舅一向不是莽撞之人,便没有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