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上了村里往镇上去的牛车,周父在车上讲着甘美美已经定了人家,下个月就出嫁。狗蛋对此充耳不闻,周渔松了一口气。摇摇晃晃在牛车上颠了大半个时辰才看到镇子的路口,周渔想着找机会和几人分开一下,去换点银锭子来。
到了镇上周父带着狗蛋去镇上的镇长家,将人带到就走了。狗蛋在他们身后看了许久,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才敲响了镇长的门。
镇上有县里的镖局分处,交了定银下午就会置办好马车和护送的人员,晚饭前一家五口就能坐上去春城的马车。周渔看周父周大哥在镖局办事,就说了自己要去茅厕,之后便从侧门跑了出去。
周渔找到了镇上银楼,要了一套头面,花了二十两银子,一百两银票剩下八十两银锭子。回去镖局的时候大哥都找疯了,见到周渔回来就拎起她,啪啪打了两下屁股。周渔捂着屁股羞愤欲死,又被出去找她的周父训斥了一通,连连保证再也不敢之后,这才停了一下来。
大哥跟着镖局回村里接周母和大嫂,周父带着周渔坐在镖局准备的厢房里等。周渔坐下喝茶,之后看着边上没人,靠近周父悄悄得说:“爹,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周父一听到周渔这和先前一样的话,心里就是一惊,瞪着周渔说:“爹不看。”
周渔没想到爹会不按套路出牌,无奈之下就直接把银锭子的小袋子放到了周父的腿上。周父腿上一重,脸色就变了,眯着眼睛看周渔问:“这又是什么?”
周渔兴奋的说:“爹,女儿路上捡得银子。”
周父低下头抽开袋子上的绳子看了一眼,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怀疑的问:“这些是不是狗蛋的?”
周渔急急的说:“爹,我发誓,这绝对不是狗蛋的,若是我说了谎话,让我以后都嫁不出去。”周渔默默的在心底里想,最好让她发誓成真,她才不想嫁人。
周父见周渔一脸正色,点点头后从袋子里拿了一锭银子给周渔:“这十两银子你拿着用,其它的我就先收下了,等到春城安顿下来后,爹再还你。”
周渔没说不用还,笑着点点头。她知道周父的固执,以后她再想办法让银钱正大光明的可以拿来用。
周渔握着手里的银子提议道:“爹,嫂嫂有孕在身,若是在马车上身子不爽利,吃不下饭那就不好了。要不我去给大嫂买些点心备着吧。”
周父想想也是,陪着周渔一道出了门。周渔买了一些肉干和能放上一周的点心,花了有一两多银子,可把周父心疼坏了,直捂着胸口一脸肉疼样。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完
夜里一家人到了县城里的镖局休息,大嫂倒是一直没有什么异象。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大嫂和周渔八卦甘美美,甘美美为了狗蛋寻死觅活的在家里闹,被村长用绳子绑到屋里出不来。
周渔听了之后一阵唏嘘,前世甘美美也见过狗蛋,并没有这样啊,这世是怎么了?
周渔想了想,难不成前世狗蛋一直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也没有人让他做活。天天穿着大哥给的新衣服,看着就出身不错,所以甘美美心里不敢肖想。这一世狗蛋被周渔天天打发去干活,穿着打扮上都和村里人一样,虽然长相和气度不一样,可也只是出众一些,所以甘美美就敢和狗蛋你来我往了?
周渔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她劝了劝过了。要是有人把错怪到她头上,说因为她把人带回来所以才出了这事,她可不会认。
五天后一家人到了春城,与镖局分道扬镳之后,周父找了一家客栈让一家人住下,说是出去办事。一家人歇了半天一夜,大嫂始终没有因为赶路而不舒服。可是大家都担心,所以专门请了大夫来看诊,所幸大夫说大嫂和胎儿都康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次日周父带着一家人坐上船离开了春城,周渔没有问周父,周大哥上船后问了:“爹,我们这是去哪里呀?不是说春城是我们的根吗?”
周父背着手站在船头说:“去兰城,以后就在兰城定居。”
大哥知道周父定下的事,很少有改的,也就不再问了。一家人都听周父的,只是上了船周渔却晕起了船,又吐又拉差点去了半条命,幸好船行一天一夜就到了兰城。被抬着下船的周渔半睁着眼看着繁华的码头,心里不禁暗暗对周父竖起大拇指。世人常说大隐隐于市,越是繁华的地方,反而越容易藏匿。
大嫂和周渔会绣花,爹爹和大哥会做一些木工活,怎么也饿不着。更何况,周渔身上还藏着大笔的银钱。
三天后一家人安顿了下来,租了一处一进的小院,月租一两五钱银子。周渔很想买下来,但她知道父亲肯定不会同意。父亲应该是找了镖局的门路,重新办了路引,他们一家都改姓刘,周渔现在叫刘芸,户籍上的年纪也改大了一岁。
一个月后,村里来了信,狗蛋派人去村里没找到周家人,便找去了村长家。这时的狗蛋躺在床上根本就起不来,抓了一村的人要问出一样重要东西的下落,还没开始审讯呢,狗蛋一口气没上来就哽屁了。之后一行人就护送狗蛋离去,放了村里的人。
周父说这封信是寄到春城当日投宿的客栈,之后有人去客栈取信,取到信后给到船家,船家带到兰城码头,有人会接这封信。周渔听着周父的说辞,心里隐隐有了怀疑,若周父是普通庄户如何能想的如此缜密。
周父看着周渔一脸思索的神情,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别瞎想,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