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周安耕想着昨天应早的形容词,“羔羊。”
“……对。”应早叹气,“我们对她来说有利用价值,她让我们一起过去,又不告诉我们原因,绝对有问题。”
周安耕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他们的经济状况,很难不对这份工作心动。
应早叹了声气,周安耕也学舌地叹了口气,整个屋里的两个人完全没有即将挣到钱的喜悦,满脸愁容。
早上八点多白青出门了,出门前敲了敲他们的屋门,笑着说“想好了记得联系”。
应早隔着门,大声说了句“好”。
九点半周安耕也去上班了,只留应早一个人在家……当然,隔壁那个究竟在不在应早并不清楚,那位男租客只有晚上热闹,白天基本没动静。
应早照常复习,坐在书桌前老老实实学了一整天。
做完批改、总结,实在不会的题会发给林老师,等林老师有空会把各科老师的讲解发给他。
这是林老师提出的。
应早成绩好,知道他离校以后,各科老师都很可惜,主动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想来想去,林老师想到这个法子。
多亏这些,应早每天的复习计划稳扎稳打,就算会因为赚钱的事儿分心,也没影响太多。
晚上周安耕下班回来,应早复习结束,也想好了给白青的回复。
彼时周安耕脱了工作服,光着膀子收拾应早弄乱的书桌。
自从住进出租屋子,应早的行动不再受限,本性也暴露无遗。他仗着看不见,不管是弄乱哪里都等着周安耕收拾,他本人接受良好。
而且应早有物品固定摆放的习惯,有时候周安耕给他放错位置了,他还会理直气壮地叫人,指着那处说:“你看看,周安耕,你看看……“
一脸小人做派。
这个世界大概只有周安耕能无限包容,会在应早每次理直气壮的指责下道歉。
今天晚上周安耕照常收拾东西,等收拾完毕,应早趴在床上,招手让他过来。
周安耕走过来,“早早。”
应早拉着他的胳膊,小口咬着指甲,“早上青姐的那个事,我想了一下。”
“嗯。”
“你说……我们要不赌一下?”应早拧着眉,咬着指甲没松口,“我们不出钱只出力,青姐想利用也不至于亏太多。”
周安耕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盯着应早皱巴成一团的小脸,目光下移,落在他的嘴上。
“早早。”他突然道。
“嗯,你有什么其他想法?”应早浑然不觉,继续吭哧吭哧啃着指甲。
“不要啃,脏。”周安耕严肃道。
“嗯?”应早含着指甲嘟囔着,“什么啊?”
周安耕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把抓住他的手,强迫着张开,检查上面的指甲坑。
原本圆润饱满的指甲已经变得坑坑洼洼,其中大拇指最为严重,已经泛红了。
这绝对不是一天能形成的。
周安耕皱着眉,想到小黄豆以前也有这个习惯。
奶奶说这是她想爸爸妈妈的表现,后来视频次数多了,小黄豆这个坏习惯才见好。
周安耕缓慢地思考,许久,醒悟道:“早早,你是想你爸爸和后妈了吗?”
“啊?”应早啃手指的动作一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