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
竟然都五点了。
应早有点累,提心吊胆的逃跑以后,这个狭小到寒酸的屋子堪称温柔乡,脏不脏都不重要了。他偷偷打了个哈气,被周安耕看到了。
“早早。”周安耕说,“困了要睡觉。”妻令久寺陆衫欺衫临
应早讨厌这种命令式的语气,他从小到大受够了这种腔调,偏偏现在他累得要命,敷衍地应了声,爬到了床上。
床太小了。
应早握着小包,背部紧紧贴在墙上,听着周安耕收拾东西的动静。
周安耕开门,把水倒在了外面,又把盆放回了原位……
然后开始脱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怪催眠的,紧接着是脚步声,越来越近……
周安耕躺在了床上。
来自一位成年男性的身体贴了过来,体温很高,肌肉很硬,应早胳膊抵在周安耕身上,着急地问:“你也睡在这里?!”
答案显而易见。
这间房连多一个人都挤得满满当当,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休息空间,就算是有,走的也该是他而不是周安耕……
应早很有自知之明,于是闭嘴闭眼,后背贴着墙壁。
“行吧。”应早小声说,“睡觉。”
周安耕的行动很规矩,没有半点动手动脚的意思,可是这样床太小了,小到两个人侧着睡都要紧紧贴着,否则就要掉下去。
“你是不是……”应早吸了吸鼻子,低低说,“好久没洗澡了?”
周安耕身体一僵。
应早瘪了瘪嘴,他就知道。
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嫌弃人家呢?他刚刚可是浑身泥巴,男人却什么话都没说,帮他仔细的擦。
“我没有嫌弃的意思……”应早顿住,也察觉自己说的虚伪,又一瘪嘴,“好吧,是有一点,但我就是说说而已,能理解的,好了睡吧。”
应早重新闭上眼。
周安耕磕磕巴巴,“早早,我……”
应早皱眉,“你不用解释,我要睡了。”
周安耕不说话了。
屋外的雨声哗啦啦,屋内却异常的温暖。
应早从记事起就没和别人贴这么近过,而且这人身上的味道不怎么美妙。但这比应早想象中的逃离计划好太多了,至少不用睡那个冰冷的寒冬,不用担心会不会失温而死……
周安耕身上热烘烘的,呼吸声很均匀,应早悄悄探了探手,抓住他的衣角,莫名觉得很踏实。
第二天一早,应早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踩塑料瓶子的声音太大,他捂着耳朵,嘟囔了几句话,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哪,眼睛一睁。
对了!
钱包!
他赶紧往枕头底下摸,虽然觉得以周安耕的智商,做不出半夜偷拿钱包的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可是他敢逃出来的全部底气。
万幸,钱包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