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心瞳孔震颤,眼前的火红赤鲤动作如此显而易见,他自然懂了它的用意。
可灼灼以往从未有过这般的行为动作!
他忽而响起主子爷方才所说过的话,他紧蹙着眉头,‘成精’了么?
姜灼璎等了几息,可那木讷的太监却无半分动作!
她顿时失了耐性,“啪~”的一声,以鱼尾拍打了水面,溅起的浪花顿时打湿了楚一心的手背。
楚一心当即回过神来,又弯腰堆起了笑意:“灼灼别急,奴才这就来,这就来。”
他跟方才一样,以小肥鲤的专属瓷匙舀起丁点儿虾仁,又仔细着喂到了姜灼璎的嘴里。
楚一心办事谨慎,他怕因此卡着赤鲤的嗓子眼儿,还特意每回只喂给姜灼璎半匙。
姜灼璎对此是满意的,每每用下一口,她便回到水中细细咀嚼完再咽下,接着又探出脑袋,那木讷的太监便会接着喂给她下一口。
“哎,灼灼当真是冰雪聪明!”楚一心笑着夸赞,眼尾随之泛起了褶子。
姜灼璎尾鳍摆动的幅度大了些,这太监说得不错。
她的确是从小就冰雪聪明,三岁便已启蒙,夫子以及爹娘无一不夸她聪慧。
楚一心的夸赞入了祁凡的耳,男人微顿,放下手中的筷著,起身阔步朝着青花瓷缸而去。
姜灼璎才将将咽下了最后一口,这最后一口是她自个儿定下的。
先前她已在铜镜中见到了自己如今的体型,圆圆滚滚的小肥鲤一只。
如此,她得克制着,这一日三餐饱了便罢了,可不能用得过多。
可她终归是小瞧了这尾绯鲤的胃口,分明已然饱腹,却还不自觉地想再继续用一些……
以往的她可不是这样的!
祁凡将楚一心给姜灼璎喂食的情景看在眼里,深沉的黑眸中划过一抹暗色。
“爷,不若您亲自来喂灼灼?灼灼定然更为愉悦。”
男人颔首,楚一心将手中的瓷匙递给他。
姜灼璎望着眼前伸到水面上方的瓷匙纠结了几息,她克制着移开视线,又瞧见了男人腰间挂着的白玉玉佩。
“噗~”的一声,男人黑瞳中倒映着的那只火红赤鲤一头转身扎进了水里……
姜灼璎迅速沉下了水底,如此工于心计利用他人,她才不愿吃他喂的食儿呢!
更何况,她已然饱腹了。
男人冷峻的面容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咳咳,爷,灼灼方才已经用了不少,应是已经饱腹了。”
楚一心煞费苦心地寻着缘由,可心里也觉着纳闷儿。
主子爷自灼灼仅一指之长的时候便陪伴左右了,灼灼以往可是对主子爷极为亲近的。
这现下也不知是怎地了?
祁凡将手里的瓷匙扔了回去:“罢了,去瞧瞧今日的消息送来了么?”
“是,奴才这就去。”
楚一心离开后,姜灼璎也没抬头,她知晓那男人依旧还站在瓷缸旁看她。
她以胸鳍随意拨弄着缸底的水草,等等……那是何物?!
白日里她压根儿没能注意到此处,可现下已经用了晚膳,天色渐晚,房中也已掌了灯,她忽地发觉缸底的石块缝隙里竟有一发亮的物什。
姜灼璎往前游了游,又以自身的胸鳍往外掏了掏,她瞧出来了。
这竟是一颗夜明珠,比她的脑袋还大!
夜明珠于她来说并不算是稀奇物件儿,可这般个头的夜明珠那就稀奇了。
身为国公府的小姐,父亲又曾任执金吾,她自小便是极为受宠的。
可即便如此,她闺房里的夜明珠也才一指节大小,可比眼前的这颗小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