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寻我是有何事?”
“棹公子未说。”
“那便不管了,先回去更衣吧。”
芳苓搀扶着她穿过竹林小径:“今日好玩吗?瞧见新娘子了吗?”
她笑着摇头:“没呢,人家晚上才举办仪式,大都督说有事要忙,带着我先走了……”
“阿黛。”竹林中忽然有人唤。
她回眸,瞧见站在林中的崔棹,眼中的笑意渐渐消减:“表兄。”
芳苓自觉悄声退下。
崔棹走来两步:“阿黛,我……我昨日就想来与你解释的,可我不知该如何解释,我不能将错全推到她身上,若怪只能怪我自己多喝了酒,将她当成了你。”
菀黛轻垂着眼,低声道:“事已过去了,表兄已如我所愿让她喝下避子汤,我没有什么不满的。”
“阿黛。”崔棹急急上前一步,要抓她的手。
她握住帕子后退一步:“表兄。表兄有何话直说便好。”
崔棹讪讪收回手,也低着头:“我若说想将她送走,你会怪我吗?”
“此事须得问你自己,我做不了决定,表兄不要将责任推卸在我身上。”
“阿黛,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忍不住又走近两步。
菀黛又往后退两步:“那表兄是何意?我昨日已说得十分清楚,表兄若是想要纳她进门,只要她能安安分分,我绝不会不允许,也不会刁难她,剩下的,表兄自己做主便好。”
“阿黛,我不喜欢她,也根本没有所谓的遮遮掩掩,那日我只是喝醉了,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和她发生什么。”崔棹着急解释,“那日我救下她不过是个意外。舅舅撞见我,带我回玉阳的路上遇到了她,她当时满身是血向舅舅求救,可舅舅连车窗都不愿意推开一下,我见她实在可怜,才想着将她带回来的。我一开始不是便与你说了吗?我原本未打算留她在府中的。”
“嗯,这些我都知晓,表兄还有别的事要说吗?”菀黛仍旧低垂着眼。
“我想着将她送走,可又觉得与她有了肌肤之亲,总要担负起责任,我知晓你心中不好受,我心中亦不好受,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了。舅舅又怕她是探子,不许她在府上活动,我想将她安排去别处,都找不到地方。”
这些或许都是真心话,菀黛和崔棹一起长大,多多少少对他有些了解。他从小养尊处优,可心地却不坏,可以说有一颗赤子之心,否则也不会心仪她,早去找个名门出身的贵女结亲了。
她也相信他一开始真的对那位白姑娘没有什么想法,可事情发生了,便无法修复了,她心中还是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