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远落在裴安宁半步,现在十点多大爷还没睡,“大爷!晚上好!”
“又是你俩?你俩就不能早点回来!”大爷老神在在喝茶,话说得凶可语气不凶,任清远连忙说了几句好话,给大爷哄高兴了才笑嘻嘻往上走。
看着裴安宁的背影,任清远突然脚步一顿。他记得裴安宁说他爸是从研究所出来后出了车祸,如今脑死亡在国外接受治疗。
“我靠!”那这帮人现在是盯上裴安宁了!
“草哥!草——”
裴安宁刚回头还没等出声,他拿着手机的左手猛地一顿,手腕上的红绳如同过电,在手腕上拼命颤动。
两人瞳孔紧缩。
“裴安宁,快!”
裴安宁迅速拿出符纸塞到嘴里,任清远大跨步上前单手搭上扶手,另一只手直直搂住裴安宁的腰,两人在瞬间对上视线,“……谢谢。”
话音刚落,怀里人软了身子。
任清远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没事。”
“这怎么了?”
上到三楼刚好碰到隔壁寝的学长出门,任清远对这人有印象,他在裴安宁做实验的时候去过几次,“牧学长,这么晚还出去?”
牧高轩被冷风一吹冻得一个激灵,他连忙裹紧羽绒服,“拿外卖去,你俩这咋了?裴安宁这是喝多了?”
“对!”
“今天我们羽毛球社打比赛,晚上多喝了点儿。”任清远说话间语气得意,“还行,第二名。”
“这不是还行,这很厉害。”牧高轩摆摆手,“赶紧抱他进去歇着吧。”
“那行,牧学长回见。”
牧高轩点点头,他刚往外走一步又转头过来,“用不用我帮你把他扶床上去?””不用!我劲儿大!”
“……那行,我走了。”
“好。”
嘭——
宿舍门被任清远重重关上,他先是把裴安宁放在凳子上,随后几大口把剩下半瓶水喝完。
总不能让裴安宁就这么睡吧?任清远皱眉,裴安宁身上还有沙子。
现在也顾不上想太多,还有二十多分钟就停水了。任清远来不及休息,他两三下把裴安宁外套脱了,又去浴室端了盆热水回来。
“我给你擦擦身上,你裤子就这么穿着吧。”
羽绒服里面是件白色短袖,任清远脱羽绒服的时候掉下来几粒沙子,现在脱短袖又掉下来几粒。
“我草哥……线条不错。”
裴安宁都瘦成这样了,居然还能看到肌肉?
一把脱了衣服,任清远连忙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二头三头都练得饱满,胸口隆起的肌肉线条流畅紧实,线条往下延伸连着腹肌,再往下是鲨鱼线。
他笑笑,“我就是黑了点。”
裴安宁只能说不算干瘦,应该也是离魂后才瘦成这样的。
任清远还是喜欢他这种肌肉。
把毛巾过了一遍热水,任清远开始从裴安宁脖子往下擦,裴安宁左胸口有一颗痣,刚开始任清远还以为是沙子石子,没拔掉才反应过来是痣。
长在这儿?还挺有意思的。
毛巾再往下擦过左胸口,任清远脑子里又猛然闪过在海边那几秒,他目光下意识去看。
当时怎么就刮到了?
任清远猛地摇摇头,眼看时间要不够了,他得快点。
毛巾又一次路过胸口,任清远动作一顿。
“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