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俩人怎么又听见这边说话了,任清远太阳穴突突跳,他面色麻木,“我自己带他回去就行,你们快回去睡觉!”
“那怎么行!他都晕了,我们帮你扶着他!就跟那天一样。”
蒋晓北想想也觉得陈越越说得对,“反正都顺路,先把你们送回去,我再带他俩回去。”
任清远两眼一闭,“那快走吧。”
把清醒着的蒋晓北打发去骑车,任清远扶着裴安宁站在原地,他一边拍打裴安宁身上的雪还得一边提防着这俩人突然袭击。
“你俩喝醉怎么……”任清远欲言又止。
“你说!是不是觉得哥们儿喝点酒特别帅?”陈越越笑得贼眉鼠眼,他晃晃悠悠来搭任清远另一侧肩膀,搭了半天没搭上,“你低点!”
齐岩幸灾乐祸,“你长得矮,你还怪人家长得高!是我就没问题!”
陈越越不服,“那你来!”
齐岩猛甩头,他装腔作势要撸起袖子,但撸一半撸不上去,“啧,这袖子有点紧。”
“你快点!”
齐岩不耐烦,他凑到裴安宁这一边,“不用你让地方,我找咱们草哥,他更高,更有说服力!”
任清远被这俩吵得头大,他见远处蒋晓北还没来,“齐岩,快去看看晓北干嘛呢!”
齐岩正往裴安宁那靠,“你让陈越越去,我得证明我能搭上一米九的肩。”
话音刚落,蒋晓北骑着车出现在被路灯照亮的这片区域内,他招手喊道:“这边!”
“我们先过去。”
任清远先齐岩一步把裴安宁拉走,他忙松一口气,可齐岩突然大喊一声,“远子!裴安宁咋没呼吸呢!”
任清远心底咯噔一下,腿没敢停步子越来越快。他声音比齐岩更高,“齐岩,你喝多少啊?”
蒋晓北把车停好,“怎么了?”
“裴……裴安宁没呼吸!”齐岩喊得理直气壮,脸上还带着信誓旦旦的傻笑,“我可是医学生,他有没有呼吸有没有脉搏我能判断错吗?”
蒋晓北呆滞,“啊?”
“我看看!”
陈越越紧皱眉头,他连忙凑上来,任清远趁乱把自己另一只手递过去,陈越越也看不清直接握住,“我草!真没呼吸!”
蒋晓北真是服了,“这俩二百五的嘴里没一句靠谱的,好好的人怎么能没呼吸?”
任清远出了一后背冷汗,他面上冷哼,“他都快摸我指甲盖上去了,快别耽误时间了。”
生怕蒋晓北一时兴起真用手探裴安宁鼻息,任清远指派道:“晓北,你去开车,我在后边扶着他。”
“行。”
俩好人带着俩酒鬼还拖着一具“尸体”,平时十分钟的路硬是走了半个小时。任清远见到宿舍楼那一刻感觉整个人都活了。
他伸手猛擦一把额头上的汗,羽绒服拉链也早早地拉开了,“呼——”
脸上终于出现笑意,“我带他上去吧,你们赶快回去。”
身后那俩人哥俩好似的互相搭肩,“我们送你们上去!”
任清远,“……回去吧,朋友。”
齐岩不死心,“你们怎么就不信我!我刚刚明明是摸到了咱草哥的脉搏,就是没心跳!”
“来,再让我摸摸。”
任清远一个箭步上去把裴安宁搂在怀里,“摸什么摸!他低血糖这么长时间了多冷啊,让人家好好把手缩在袖子里不行吗?”
齐岩一股犟种劲儿占领大脑,“你这是对我专业知识的蔑视!我就要摸!”
蒋晓北一个头两个大,“你先带裴安宁回去,我整他俩。”
“谢了兄弟!”
任清远抓紧时间把裴安宁拽起来,一个跨步就往宿舍跑,“卧槽?”
裴安宁袖子被人抓住了,陈越越又跟着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