崴到脚了吗?楚棠低头。
哪怕要摔倒了,郁恪手上的托盘还稳稳的,一手就托住了,另一只手搭在楚棠肩上,嘴里嘶嘶吸气喊疼:好像是!
候在回廊处的太监宫女听到动静想过来,郁恪状似不经意地抬头,冷冷的眼神立刻制止了他们的脚步。
郁恪收回目光,低下头。
楚棠一抬头,就看到郁恪微红的眼眶,似乎真疼得厉害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楚棠有些无奈地叹道,朝在檐下站着的太监挥挥手,去请太医。
得到命令,太监一溜烟跑去喊太医了。
郁恪抽了下鼻子:哥哥,我是不是要瘸了?
胡说。楚棠看了看周围,扶着他往亭子里走去。
郁恪一只手臂环住楚棠肩膀,几乎把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了,疼得像模像样的,手腕上的佛珠貌似不由自主地坠出袖子,在楚棠锁骨处微微晃荡。
楚棠毫无所觉。
郁恪满心欢喜。
太好了,楚棠起码愿意和他接触了虽然是求来讨来的,但他可怜兮兮求楚棠的时候多了,心甘情愿得不得了,哪里在意那什么帝王的颜面。
亭子里,秋风吹,玉石桌椅散发着凉意。
宫人放上柔软的坐垫。
楚棠放下郁恪,就要蹲下去给他看伤势,被郁恪一把拉了上来。
陛下?楚棠疑惑。
郁恪说:坐着就没那么疼了,而且哥哥也不会看,等太医来了有太医呢。
楚棠双眸淡漠,若有若无飘着一丝担忧和不赞同,但没说什么,也坐了下来。
郁恪赶紧移过托盘,道:听闻哥哥早起咳嗽了两声,我就学着做了些甜汤,有养心安神、补益生津之效。
他道:趁太医没来,哥哥先尝尝吧?做得不好,我以后再改进。
楚棠不置可否。
郁恪摸了摸盅壁,有些讨好地笑:还温着。
他伸手盛了一碗莲子百合,白莹莹的瓷盏里,清净玉冻一般的甜汤上缀着几颗白生生的莲子,捧到楚棠面前,眼睛亮亮的。
在郁恪期待的目光中,楚棠接了过来,垂着眸,又长又黑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了一小片阴影。
郁恪看着他握着瓷勺慢慢搅动,将白瓷盏里的甜汤搅得起皱痕,好似他的心也随着这些波动而起伏。
楚棠喝了一口。
郁恪紧张道:有没有太甜?
没有。楚棠摇头,放下瓷碗。
郁恪立刻将手帕献了上去,楚棠看了他一眼,接过来擦了擦唇,道:陛下亲手做的?
是我!郁恪有些腼腆地抿了抿唇,脸颊微红,像个小媳妇一样盯着楚棠,你不要嫌我手艺不好,我以后会学的。
楚棠敛眉:陛下何须伏低做小,不是认为自己没有错吗?
郁恪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那晚的事,神色一僵,怔怔道:对不起,哥哥,我不知道那些人不是你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