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说的也许没错,在楚棠心里,比他重要的人和事,比比皆是。他永远排不上号。更有甚者,他可能还是捣乱、不懂事的那个。
身后响起了动静。郁恪回头,楚棠穿着黑色衬衫,显得皮肤特别白,像黑夜里的雪。
他走了进来,看见书房里整洁的样子,愣了一下,道:你帮我收拾了?
郁恪点头说:嗯,我见书房有些乱。
会有人来收拾的,你来休假,别太辛苦。楚棠道,你做饭就够辛苦了。
相处这一个月来,都是郁恪一个人包揽他们的饮食。楚棠深知下厨的困难,平常总是很体谅郁恪辛苦。
不辛苦的。郁恪摇头。
楚棠若有所觉,打量了下他的脸色:怎么了?陛下看上去有些低落的样子。
郁恪蹭过来,亲亲他的脸颊,小声道:让我抱抱就好。
是不是想回去?楚棠摸摸他的头发,问道,想郁北了吗?
郁恪道:才不想。
楚棠漆黑如夜的眼眸凝视着他。
郁恪视线有些游移,不想让他看出他的心思,便转移话题道:哥哥离开那一年里,我让人搜罗了许多名家字画和这些印章,其中有个和田玉印章,触手生温,挺不错的。
是吗?楚棠点头道,陛下有心了。
按寻常来讲,楚棠该说一些客套话,比如等回去了再和陛下一同赏画之类的。可他没有说。是懒得与他说,还是完全没有把要一起回郁北纳入考虑范围?
也许你觉得楚棠就是喜欢你这份年轻莽撞,可他在圈内,什么人没接触过?温柔成熟的大把,哪怕他一时鬼迷心窍喜欢你这款,可时间久了,你们的矛盾会越来越多。你说到时候楚棠是要他的事业,还是要你呢?
宋越那番话又响了起来。
郁恪抿了抿唇,执着道:等我们回郁北了,就一起赏画吧?
楚棠推开他,走到书架前,一边找书,一边道:到时再说。
到时是什么时候?郁恪跟在他身后,见他要伸手拿最说,说了再给你。
别闹。楚棠拍拍他的手。
没闹。郁恪固执道。
楚棠叹口气,认真想了想。
此时距离郁恪过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算起来,时间卡的效用过几天就该消失了,郁恪是时候回去了。
他从郁恪手中抽出书,坐到桌前,道:你知道你离开郁北多久了吗?
一个月吧,郁恪追着他,从椅子后搂住楚棠的肩,哥哥不要转移话题。
楚棠道:不是转移话题,只是你该回去了。
郁恪皱眉瞪他:这还不是转移话题?
刚郁恪顺便帮楚棠收拾了电脑桌,桌面很整洁,杯子里冒着白烟,一闻那茶味楚棠就知道是雪顶含翠,是郁恪专门泡来拿给他的。
楚棠端起来喝了口:你问什么回去,我不是也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郁恪盯着他蘸了茶水而水润红软的唇,喉结动了动,但还是撇开了视线,声音有些沙哑,含着倔强: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我来的第一天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