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反应极快,话都没说,长棍一横,如同一堵铜墙铁壁,挡在郭镇疆与李骁面前。棍影翻飞,死死封锁了追击通道。背后,朱勇的咆哮震耳欲聋。王锐与王和信拼尽全力纠缠,即便伤痕累累也不退半步。郭镇疆被林远拖住,只得让李骁绕过去追赶。然而,赶来的徐言恭截住了去路。双方拼得不要命,寸步不让!林向安深知队友们的信任与守护,心无旁骛地加快脚步。他像一阵风般越过中场,清晰望见蓝队帅旗所在的土台——台上,赵泽正拼命向他挥手,而哨长郑佑的眼神中,激动又迫切!十步!五步!一步!林向安咬紧牙关,爆发最后一丝力气,一个箭步跃上土台!他将红队帅旗递向郑佑。郑佑接过帅旗,立刻冲进土台安全区域,猛地将那面鲜艳的旗帜高高举起。然后,用尽全身气力,向整个演武场发出一声震撼人心的呐喊:“蓝队!青锋营——夺旗!!!”这一声,仿佛凝固了时空。喧嚣瞬间止息,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土台上那个高举红队帅旗、气喘吁吁却神采飞扬的少年——郑佑!赵泽扶住林向安,两人对视一笑,笑容灿烂如阳。观礼席上,宁远伯猛地站起,眼中迸射出浓烈的欣赏之光!他亲自抄起红漆木槌,狠狠敲响悬挂的铜锣:“铛——————————!”一声悠长、洪亮、昭示终局的锣声,响彻云霄。“时间到!蓝队青锋营,成功夺取红队帅旗!——胜!”宁远伯浑厚的声音,为这场跌宕起伏的夺旗大战画下终极句点!刹那间,演武场仿佛被火种点燃。蓝队支持者的欢呼如潮水般席卷全场;红队支持者的叹息震耳欲聋;中立的观众的掌声与惊叹声此起彼伏!蓝队队员们丢下武器,像潮水般涌向土台,兴奋地抱在一起,跳跃、嘶吼、呼喊:“赢了!我们赢了!青锋营!青锋营!青锋营!”此刻,他们的笑容,是最耀眼、最扬眉吐气的光芒!而另一边的红队,却陷入冰冷的沉默。赵泓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脚边是掉落的令旗,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空洞地凝视那面被夺走的帅旗——巨大的羞辱与不甘,几乎将他淹没。徐承宗低垂着头,肩膀像压垮般塌了下去;张维岳茫然地松开武器,眉眼间透着悲伤;郭镇疆满脸羞愧;其余队员更是面如死灰,无地自容。他们望着自己支离破碎、狼狈不堪的阵型。再看向蓝队土台上那面鲜艳刺目的旗帜。这才彻底意识到,自己掉进了蓝队精心布下的陷阱里。从始至终,他们都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明明实力更强。却因自大而先入为主,最终铸成败局。风中,那面被林向安夺下的红队帅旗猎猎招展。成为这场以智取胜的推演里,最耀眼的点缀!高台上,惊愕的抽气,与难以置信的惊呼还未散去。便被蓝队支持者,与所有欣赏谋略的观众,爆发出的雷鸣般掌声、喝彩声彻底淹没!“青锋营!”“好!好一个扮猪吃老虎!”“郑家小子神机妙算!”“王锐,好样的!年纪轻轻,毫不畏惧!”“孙茂也不错,这小有点胖,但出手利落啊!”“赢了!真的赢了!”“赵泽也很强,不愧是宁远伯家的孙子!”“那个抢帅旗的小子也不简单,全程悄无声息,他叫什么?是哪家的孩子?”“不知道,好像是生面孔。”“对啊,还有两个生面孔,也很英勇!”赞叹与叫好声如潮涌动,许多人忍不住站起身来;那些先前摇头叹息的家眷,此刻也情不自禁地拍手叫绝。在高台上的宁远伯率先下来,走到场地中央。武安侯紧随其后。徐侍郎见状,也跟着过去。其他武官,也跟在后面。这样一群人,朝少年们走去。宁远伯赵成梁从高台走下,脚步稳健,踏在演武场坚硬的黄土上,直往红蓝帅旗座前走去。紧随其后的是武安侯、徐侍郎,以及几位将领。他们一出现,原本沸腾的场内瞬间安静下来。就连最兴奋的蓝队少年,也不由得挺直了背,收敛笑容;红队队员更是心头一紧,有的低下头,有的紧抿嘴唇。宁远伯站定,目光扫过两列少年,微微抬手,示意他们放松。他一身赭红色麒麟补子常服,虽已至中年,却依旧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威严,不怒自显气势。半晌,他才缓缓开口,笑声中带着几分赞许:“一场好戏!一场活生生的兵家推演!你们,都是我大周的好儿郎——好!”开场一句,先定下了积极的基调,也在无形中安抚了红队的情绪。他转向红队,目光落在赵泓身上,语气沉稳而有分量:“赤鳞卫,阵型严整。号令如一,推进如山!盾如坚壁,枪似林海,弩箭如雨!此等威势,皆是平日勤学苦练之功。不负将门子弟之名!老夫甚慰!”这一番具体又肯定的夸赞,让红队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有几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赵泓也不由自主挺直了胸膛。然而——宁远伯忽然收敛笑意,声音陡然如金石敲击:“然!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尔等今日之败,非败于力弱,非败于技疏,而是败于二字——骄!躁!”那“骄”“躁”二字,如重锤直击红队少年的心口,不少人脸色顿时发白。宁远伯目光一沉,声音愈发严厉:“轻敌冒进,把青锋营的‘弱’当成怯懦;不察其形,不辨其意;求胜心切,反令阵型脱节,首尾难顾,后防空虚!此乃行军布阵之大忌!‘骄兵必败’,古之明训,血泪所书!你们今日亲身体验,是否刻骨铭心?”:()我在古代考公,商家子的赶考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