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就女的吧。”
起名字这事似乎瞬间勾起了师父的雅兴。缓缓踱开几步道“风儿觉得什么名字好听。”
“要是女娃娃。就雪了花了杏了。”
“俗气。”师父含笑的给了他一句。“都快赶上冷翠阁的了。”
“哈哈。师父你也去过。”岚风开了个玩笑。“那叫什么好呢。”抓了抓头发。“姓什么呀。”
提到这个。师父的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当然是随我姓。”
“哦哦哦。”岚风想自己怎生如此愚蠢了。“琴琴怎么样。”
“什么。”师父对他的创意嗤之以鼻。“难听到家。”
“……”岚风牙咬嘴唇。搜肠刮肚。“琴兰儿。”
“兰儿。”师父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个还算凑合。”
“那徒弟实在想不出了。肚子里就这点墨水。师父你这不是难为我么。”
师父完全无视了他的话。用一种命令的口吻道“继续想。”
……“灵儿。”
“再想。”
“云儿。”
“继续想。”
……
……
在接下來的漫漫长夜。师徒二人站在满树桃花下。冥思苦想……岚风就差沒用头撞树了。各种提议。各种继续。各种不完美。而最令他抓狂的是。师父他老人家始终兴致勃勃。丝毫沒有倦意。师父精神百倍。徒弟怎敢喊困。黎明破晓时。岚风终于瘫倒在树下。迷蒙绝望的望着师父的侧影道“师父。不如就叫琴桃花吧。”然后。那双困到上下眼皮打架的眼睛终于不顾一切阻力的闭上了。师父静静的看着酣睡在树干旁的徒弟。寂落而温润的笑了。
与岚风倾谈后。琴重华的心情好转了些许。一个人总归太单薄。尤其是面对这种事情。更是六神无主。而有了一个人的陪伴。心底就能安稳很多。虽然。这有些尴尬。可他也只能对岚风讲了。这几个徒弟里面。风儿是与他走得最近了。即使与骨儿有过肌肤之亲。但他毕竟年少。很多事情无法言说。此事更是难以吐露。
这些日子。一个人的名字不时的在他的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无论他怎样抵触。始终如影随形。琉刖。此去经年。又重回最初的困顿。当初约定背弃之时。他也曾一再纠结。也曾面对巨大的心理压力。他虽非君子。可失言之举未免让人耻笑。那时他就整天的琢磨琉刖。具体在想什么也说不清。而今。这缕纷乱的迷惘的感受再度袭來。心烦意乱。
一大清早。他便洗漱妥当。坐在书房里发呆。
眼前放着笔墨纸砚。笔尖在宣纸上一再留恋。根本不知道要写画何物。
只是一味的乱勾乱抹。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自门外传來“师父。”
“进。”他下意识的拿过一张空白宣纸覆在上面。“骨儿起这么早。”
“师父不也是。”素骨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即便这笑容背后道不尽的心酸。“徒儿给师父煮了茶。”
“嗯。”师父笑了笑。从书案后起身。望了素骨一眼却避开了视线。无颜以对。纵深沟壑。欲盖弥彰。“骨儿。为师有事想跟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