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终究他们“玩”得再疯,也没玩出过人命。
这才是正常人的思路。
“它打过疫苗了吗?”达月突然出声。她听到有人扑哧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她这么认真的问题有什么好笑的。
“放心,我们可是正规的。”对面那男人回答,模棱两可。正规的什么?这该不会是个专门斗兽的地方?
事实上,达月猜得八九不离十。
只有极少人知道,a城富二代圈子里流行的斗狗场子,背后的老板是刘据。
刘据很少自己露面,而他带达月来的这处院子,是他最核心的养狗地。
狗场里当季最红的常胜将军们,他当下最喜爱的“战将”,都会养在这处院子里。
刘据从小便知道自己心理不正常。
他渴望驯服、渴望征服,像一个残忍的君主——这只是表面。
实际上,他最渴望的是被征服、被拥有,他和这个世界缺乏联系,他向往疼痛和伤害来确认自己。
这和性有关,也和性无关。
自残在十岁以后就行不通了,父亲明显发现了什么。
刘据常常使用的那把小军刀莫名地不见了,他去询问父亲的时候得到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于是他安分了下来。
然后一年前,a市郊外的斗狗场渐渐在小圈子里声名鹊起。
豆豆是新进的一批货里最有潜力的一个,也是刘据最喜欢的一个。
因为豆豆始终学不会忠诚,这对于刘据来说十分新奇又让他生出暴戾的欲望。
一只忠诚的狗最重要的就是恐惧与依赖并存,可它不恐惧鞭子,也不依赖甜肉,它一直倔强地不舔驯狗师的手,反而坚持呲牙低吼。
就连刘据都没能让它熟悉起来。
新达月会让豆豆产生怎样的反应呢?
它对陌生人其实比较冷漠,并不会主动攻击。
然而它处在养伤的警惕易怒状态,今晚又打破了它的规律作息,让它更加烦躁。
很可能豆豆会拿出“上班”的认真劲儿来对付眼前这个人。
刘据感到心脏跳得极快,他死死盯着新达月。
不知道的人可能以为他是兴奋,其实他是被一种莫大的恐惧笼罩。
他看到新达月站在了豆豆面前,没带一点防御措施,也没做出任何攻击性的表示。
然而,他享受着恐惧的降临,从恐惧中得到战栗的快感。
达月一定会赢,他如此笃定着。
男人解开了锁链和项圈的勾连,退到一边。
刘据看到豆豆主动靠近了达月,它扑了上去——那尖锐的牙齿在她的脖颈处闪出带着口水的光,丰厚的鬃毛在灯光下灿黄如麦,盖住了达月的上半身,看不到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