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小姑娘的名字,便用“糖糖姑娘”来代替,而糖糖的母亲曾多次因为同样的理由报警。
这么一形容,他要表达的,怀疑的,全都清楚的铺在沈遂面前。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但同个小区住户都遭遇同件事的概率,在这起案件上未免太高了。
余凛以最简单的话语将事情走向都说了遍,说完,他两只手臂叠交趴在桌面上,盯着沈遂等答案。
“你太主观了。”沈遂举起茶杯小抿了口,继而道,“你只是把你们看到的转述给我,但你能确定这就是实际情况吗?”
余凛眨眨眼:“什么意思?”
沈遂放下茶杯:“我需要亲自见。”
“你能让死人开口?”
“我不能。”沈遂看他一眼,难得耐着性子,“但如果活人愿意沟通,我应该能分析出些有用的信息。”
余凛不尴不尬的“哦”了一声,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跟沈遂不在一个频道上,沈遂要见的是同一个小区因为家暴报过警的女性。
餐桌上,余凛急着去走访,沈遂却慢悠悠的享受早饭时光,三除五下吃完的余凛没催他,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他。
据余凛观察,沈遂不仅在很困的时候会像只猫团着,吃饭也像猫似的一小口一小口。
吃饭时的沈遂像只波斯猫般高贵优雅,可平日里的沈遂却像只缅因猫看起来霸气又凶猛。
比如现在,“猫”大人放下筷子:“看够了吗?”
余凛跟没事人似的收回视线,把只剩下杯底的凉茶一口饮尽:“吃好了吗?现在走?”
得到首肯,余凛赶紧起身去买单,最后就差没把吊着一只手的沈遂抱上车了。
余凛提前联系欧秋连,叫上他一块上门走访,三人在死者小区楼下碰面。
欧秋连这会儿才真正看清昨晚到市局来接人的沈遂长什么样,跟他师哥是一挂的,但又区别于他师哥的好看,沈遂看起来攻击性没那么强,但眼神里透着冷,是骨子里的冷。
往小区里走时欧秋连才注意到沈遂一只手正吊着,有些担心:“沈博士带着伤呢?”
沈遂遭遇车祸的事被报道过,但枪击却被市局以及余凛动用余家势力压下去,所以欧秋连知道的只有前者。
“你一会站我身边,哪儿也别去。”
沈遂不习惯被人护着,但也没拂他的好意,只点了点头。
来到孙家,家里只有母女二人在家,宋媛只开了第一道门,隔着防盗门紧张地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宋女士,这两位是市局的刑警,有些关于本小区昨日发生的命案问题需要跟你们了解一下,方便……”
欧秋连话音未落就被沈遂摁住:“您丈夫什么时候下班,我们可以晚点再过来。”
看出宋媛的警惕,沈遂换个让她能接受的方式,毕竟她很可能是长期被丈夫控制,对外界的人与事都是草木皆兵的状态。
再者,她患有精神分裂症,这个病症多少都会伴随一些被害妄想症,面对门口站着三个陌生男人,她毫不犹豫打开门才不对劲。
宋媛手里捏着手机,目光瞥向玄关柜顶,沈遂顺着她的目光扫去,根本就看不清那里有什么。
他悄无声息的往后退半步,声音极小的开口:“她在躲监控。”
余凛透着防盗门往里看,客厅里明晃晃的装着好几个不同角度的摄像头。
可是,这些摄像头究竟是孙权贵的担心,还是监视?
沈遂跟余凛对视了一眼,默契往后退,给宋媛一剂强心剂:“我们会联系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