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下身,动作轻柔地,將他的碎发整理好。
“小鸟。”
我轻声问他。
“还没睡醒吗?”
回应我的,是一阵让人绝望的死寂。
他大抵还是很困。
医生说,他在卿家时总做噩梦,从没好好休息过。
我將他紧紧抱在怀里。
试图將我身上的温度,过渡进那具冰冷的躯壳。
卿啾。
你醒过来,你怎么不看我?
“先生!”
张叔不知怎的,分要將我与他分开。
“卿少爷已经死了!您鬆手,让他入土为安好不好?”
我混沌不堪的大脑捕捉到两个字。
死?
他怎么会死?
我不是重来了吗?命运不是已经放过他了吗?为什么还是要將他带走?
我不懂。
我不信。
他不会死,眼前的一切,或许只是我的另一场梦。
我用沾血的手摸他的脸。
“醒醒,你醒醒好不好?”
他不回答。
我握著他的手,颤抖著,將脸埋进他的掌心。
我希望他能动一动。
像之前那样,轻轻抱住我。
可那只手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