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屋内燃着炭火,被褥也偏厚,二人隔得远也会在被褥中交换热气。
阉人身体偏寒,她那边要暖得多。
鼻尖嗅到的香不再是白玉兰,而是若有似无的海棠花。
淡,又浓。
萧青野困意全无,望着头顶。
同床共枕么?确实太过亲昵,无形中想要往那块暖和地靠一靠。
她若不那么吵闹就更好了。
几息之后,他意识到什么,缓缓阖眸。
其实盛西棠算不得吵闹,她现在只是呼吸而已。
是他心不静。
不知过去多久,盛西棠以为他已经熟睡,用气声喊了几句他的名,没得到回应后,小心翼翼下床。
借着没熄的一盏灯看,他睡颜平静。
盛西棠弯腰,从鞋履中摸出一个鎏金匕首。
来到床边,缓缓出鞘。
模拟过数遍扎穿他心脏的画面,虽没亲手杀过人,但这次必须一击毙命,不然。。。。。。
刀刃握在手中,只一个犹豫,那双眼已经睁开了,平静地望过来。
她被吓到,连忙把匕首背到身后。
“殿下,匕首出鞘的一瞬间就该手起刀落,不要给敌人反应的时机,更不该犹豫下手优柔寡断。”
散漫的嗓音说着,萧青野已经坐起身,从袖中弹出一枚珠子,打到盛西棠的手腕。
匕首落地,那只手腕一阵发麻。
他缓缓把话补全:“错失良机。”
盛西棠垂着头,揉着手腕,一阵无言。
不知是否错觉,他语气缓了几分:“殿下,咱家想睡安稳觉。”
这是在警告她下不为例。
盛西棠有些不甘地点头:“你哪里来的珠子。”
“咱家袖口还有银针,殿下想试试?”
“。。。。。。不了。”
萧青野不依,手腕轻轻翻转,一枚银针朝灯盏打去,灯灭了。
黑暗中,空气静下一霎。
盛西棠试探道:“。。。。。。现在没了?”
刚说完,一枚银针从脸颊几毫处擦过,留下淡淡余风。
盛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