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沈遂拒绝,但他点头了。
余凛跟欧秋连退出审讯室,留给他俩单独相处的时间,退出审讯室的两人站在单向玻璃外,直勾勾地盯着里面,尤其盯着呈沅。
“凛队,他只是个高中生,还是在我们的地盘,他不敢伤害沈博士的。”
欧秋连以为他担心沈遂,小心翼翼地提了个醒。
然而,余凛只是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紧盯着呈沅的目光仍旧半秒都没有移开过。
欧秋连还想说什么,耳机里突然传来沈遂的询问:“付忆在学校被谁欺负?同学还是老师?”
闻言,不仅仅是呈沅,就连监视室的欧秋连也猛然将目光投到他身上,张了张嘴,但最后却没出声,生怕自己漏听到什么。
“你在犹豫什么?”沈遂语气平静,还隐隐约约带着柔和,“躺在隔壁法医部门冷冻室的付忆需要你替她犹豫吗?”
沈遂用最温和地语气说出最冰冷的事实,人已经死了,需要保守的秘密还有继续保守的必要吗?
呈沅似乎还在思考,又像是在犹豫,过好久才很轻开口:“付忆的死跟南雅没有关系,他们从来不会这样要人命。”
要人命。
这种说法很熟悉,像极了前几个案子里都似乎以影子的形式存在过的……“亡灵者”。
就在这时,监视室的门被推开,戚盏安急匆匆走进来:“凛队,不对劲!南雅学府这学期连续出现两起学生自杀案。”
余凛眉头瞬间拧紧,推开门直径走到呈沅面前,双手撑着审讯桌面:“不这样要人命,那他们是怎么要人命的?逼人自杀吗?”
冰冷的字眼脱口而出,呈沅脸色煞白,浑身僵住了。
“说!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余凛气势压下,呈沅感觉快要透不过气,呼吸都得变困难了。
面对沉默的呈沅,他再次直逼呈沅:“付忆就在隔壁躺着,你却因为害怕而隐瞒,你对得起她的信任吗?”
她信任你才愿意跟你离开学校,可她却永远都回不去了。
呈沅彻底被击垮了。
他崩溃了。
“入会。”呈沅哽咽地说,“他们逼着付忆答应成为会员。”
余凛:“什么会员?入得什么会?”
呈沅像泄了气,整个人都虚脱了般地靠着椅子:“南雅升学是会员制的,要想顺利毕业或者是在高三学年可以去海外当交换生就必须入会,入会后再经过筛选,脱颖而出的人才能拿到资格。”
“你们南雅升学率一直很不错,根本不可能存在不能顺利毕业的说法。”余凛往后退了点,冷冽的眼神却直勾勾盯着呈沅,“你是在跟我玩儿焦点转移吗?”欺淋韮似流伞漆衫令
“不是的!南雅根本就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他们……升学率是很高,但每年能稳定进入名校,报送到名校,甚至因为当交换生后直接免试进入海外的学校的人只有头部那几个,而且……”
“而且什么?”
呈沅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时有着与他本人年龄不符的沉重。
随着沉重地语气吐出沉重到几乎是可怕的话语:“他们其中有些人根本没有选择跟拒绝的机会。”
如果面前坐着的不是未成年,余凛非常不介意“用刑”逼供,他忍住想抽人的冲动,缓慢而严肃地问:“宝贝儿,你慢慢说,我今晚没约会,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顿了话,他又补了句:“但付忆就不一定了。”
闻言,比呈沅先有反应的是从余凛闯进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的沈遂,余凛口中的“约会”,仿佛是在暗示他。
他轻咳了声,在提醒余凛,也是在缓解不适。
余凛哪有时间分神想别的事,浑身上下的注意力全都在呈沅身上。
“‘他们’是谁?会员制是谁提出来的?你们学校学生会成员还是班干部组织的?”想到这些花里胡哨的组织规则,余凛只觉得幼稚,“你跟付忆出走也是因为这些事?你们就没有意识到这是校园霸凌?有没有跟老师反映?”
“没用的。”呈沅摇头,舔了舔干枯的唇瓣,“这个会的牵头人就是他们。”
余凛觉得他今晚的耐心已经不多了,几乎咬着后槽牙:“‘他们’是谁。”
“校长,老师,还有校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