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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4 混淆视线（第1页）

满庭芳小区。

案发现场就在孙家楼下，也就是唐雪莹的家。

猛士917停在警车旁，抱着糖果盒坐在副驾驶座的沈遂看向车窗外，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好看到法医正要把小姑娘装进裹尸袋，她身上裹着一张薄毯，雪白色薄毯渗出刺眼的血液，那双细小的腿沾着几道已经干枯的血迹。

在场的刑警跟法医只字不提孙若淼生前经历过的事，这是难得安静的案发现场，没有人说话，像是怕吵到尚未走远的灵魂。

余凛看向沈遂，盯着他怀中抱着的盒子，轻轻碰了下他的手臂，两人像是做了个无声的交流。

沈遂留在这儿等法医给初步判断，余凛则是去跟此次案件的负责人纪奎妄了解情况。

因为案发现场是上一起案件死者唐雪莹家里，所以案件自动转交至刑侦支队。

“太像了。”看到余凛，纪奎妄直接跟他分析目前的案情，“几乎是同样的作案手法，先实施性侵行为再杀害，现场干净得像是被人用水冲洗过。”

有经验的老刑警在案发现场只讲案情，绝对不会不分场合的将个人感情代入，毕竟，他们见过的案发现场跟罪犯太多了。

余凛指着墙角的地面：“有没有可能是毯子或者随便什么衣服布料之类的垫子？”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角落里确实有不太明显的痕迹，两人朝着墙角走过去，蹲下。

“眼睛挺尖啊。”纪奎妄招手叫来痕迹检拍照，边说，“但尸体不是在这里被发现的，是那儿——电视柜旁边，我们的人进来时，她就趴在柜面。”

柜面对成年人来说并不宽，但对于五六岁的小孩而言并不太窄，但很低，很难想象罪犯以怎样的姿势对死者进行伤害。

纪奎妄用没有情绪的语气讲述现场情况，他不是没有心，但他是刑警，他要做的不是心疼受害者以及谴责罪犯，而是要把凶手缉拿归案，减少同类事件再发生。

电视柜周围该提取指纹线索的已经全都被提取完毕，然而整个屋子释放着“我不是犯罪现场”的信号。

唐雪莹应该有段时间没搞卫生了，她家里很乱，通过窗户透进来的光线甚至能看到茶几上布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嚯！

“茶几上有指纹。”余凛盯着茶几边沿，那是一个不太明显手指压过的痕迹，也是痕迹检粗心遗漏的线索。

痕迹检迅速的提取了这枚指纹，赶在纪奎妄开口前又重新仔仔细细的复勘现场。

余凛跟纪奎妄站在阳台，寒风吹来，吹走两人之间的低气压。

“假设有张地毯。”纪奎妄停顿了一下，“你怀疑凶手在地毯上实施犯罪行为，结束后把尸体抱到电视柜上，离开时将地毯带走，以此混淆我们的注意力？”

倘若“地毯”被带走，那么警方就不可能在这个屋子里找到重要的线索，可是——

“他如何能做到杀人后不慌不忙的清理现场，还能保持思路清晰的布置足以混淆警方视线的假现场？以及……”纪奎妄摸了摸口袋，想抽烟，但两秒后按耐住冲动，继续话题，“他是怎么进来的？”

技侦同僚还在屋里忙活，勘察现场，收集线索，想要扒出最更有用的东西。相机的喀嚓声，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以及压低的对话声清晰的传出来，更显得阳台的清冷跟静默。

纪奎妄摇了摇头，他能猜到余凛此时想什么，随即解释：“我们一直让人盯着唐雪莹的丈夫，他从市局回家后就没再出过门。”

也就说，盯梢的刑警是他最好的人证。

纪奎妄以为余凛是懊恼特调科没有盯好孙家，于是给他安慰：“你们特调科负责查家暴事件，没关注这方面很正常，这不是你的问题。”

余凛的目光缓缓投向屋里，投向发现女童尸体的地方，又投向他怀疑的角落，目光越来越淡，越来越沉，深不可测。

“先回局里。”纪奎妄没询问他在想什么，只是轻轻拍拍他的手臂，“别急，但凡做过就必定会留下痕迹。”

沈遂刚从电梯迈出，抬眼就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两人，目光落在余凛身上：“结束了？”

他指的是勘察案发现场。

有些事他俩可能更加同频，于是余凛随便找了个借口让纪奎妄先回市局，他又跟着沈遂回到现场。

进屋前，他说：“我怀疑凶手制作了一个假的第一现场。”

沈遂怀里依旧抱着糖盒，在听见他的话时短暂的顿几秒，继续抬脚往前：“你怀疑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话音刚落，沈遂在门口就扫见屋内客厅的情况，瞬间在心里否认自己的回答。

这儿绝对是第一案发现场，余凛怀疑的也不是这个。

余凛没有解释，他很清楚沈遂已经得到答案，他带着人来到电视柜旁，指着柜面以及地面已经干透了的血迹：“尸体在这儿，但那个角落有个不明显铺垫过什么的痕迹，我怀疑凶手故意做出这么个假的第一现场。”

“理由。”沈遂强硬的语气衬得余凛前面的话像是在跟他汇报工作。

这声质疑引起还在屋里的其他刑警的注意，毕竟淮南城公安系统内部绝大部分人员都很确定，特调科的负责人是余凛，而不是这位似乎“带资进组”的专家。

“我也不理解。”刑侦支队的痕迹检适时发出疑惑，“电视柜跟墙角不足五米距离，就算凶手在卧室实施犯罪行为再把尸体搬到客厅，同样改变不了这间屋子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不是吗？”70韮泗刘三七散伶